他伸手按响门铃,片刻之后,一位身着花边围裙的保姆阿姨,缓缓打开了门。亚宁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阿姨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这位访客请进了屋内。
走进客厅,他就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并非外界所传的那般富丽堂皇,而是透着一种古朴与庄重的氛围。
然而,在南边的墙壁上,一幅举世闻名的画作《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格外引人注目,尽管亚宁心里清楚,这只是一幅临摹之作,但那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神韵,还是令他大开眼界。
在沙发上落座以后,阿姨礼貌地为他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很快,达夫老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从楼上缓缓而下,他身材中等,穿一套蓝色的家居服,满头白发梳理得一丝不乱,那深邃的眼神中透着威严,举手投足间尽显派头。
老人在亚宁对面沙发上从容坐下,目光平和的问道:“警官,不知你今日登门前来,所为何事?”
亚宁诚恳地说道:“达夫先生,我们正在全力侦破一起谋杀案,据可靠消息,死者杜威廉曾经来过您的别墅,我今天来,就是想就相关情况做一个详细的了解。”
听闻此言,达夫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仍仰头装作努力回忆了一下,而后说道:“噢,我想起来了,他是立峰木材厂的会计,孙厂长是我多年的老熟人了,上次我去找他办事,顺嘴提了一句,说自己购买了一副名画,就挂在家里,可能被他听到了。
第二天他就亲自登门拜访,说是想要欣赏一下我买的这幅名画,我这人向来热情好客,这点小小的请求,自然是乐意满足的。”
“真能胡扯!”亚宁心中暗自腹诽,他深知时间紧迫,实在没有功夫与这位大爷兜圈子,于是便单刀直入地问道:“达夫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杜威廉手中,所以他才敢明目张胆的上门,进行敲诈勒索?”
这突如其来的直白质问,瞬间激怒了向来自视甚高的达夫老爷子,他怒目圆睁,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我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告诉你,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公然的往我身上泼脏水!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说罢,他猛地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迈开大步往楼上走。
“达夫先生,您要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就不得不背上杀人的嫌疑了!”亚宁心急如焚,忍不住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滚出去”!老爷子头也没回的走了,消头在二楼拐角处。
亚宁很是无奈,只能在保姆阿姨那略显尴尬的眼神中,匆匆离开了这座别墅。
次日一大早,天边才刚刚泛起一片红晕,安平夫妻便早早起了床,开上自家的船,急速的驶向了月亮湾。
李龙早已提前潜伏在岸边,他隐蔽在一处不易被察觉的角落,密切关注着水上的动向,当看到那艘熟悉的白色机动船,这么早就停在了月亮湾区域,便迅速掏出手机,手指熟练地按下号码,给马克拨了过去。
“喂,老马,安平两口子的船又停在了老地方,我寻思着偷偷游过去,爬上他们的船,瞧瞧两口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李龙的声音压得很低,透着一股抑制不住的兴奋,仿佛他那封存多年的警察热血,又开始在身体内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