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稍显迟疑,但还是问出了口:“给你瞧病调理的大夫是哪位?”
李天佑神色诧异:“老话儿说‘是药三分毒’,要想身子骨棒,勤锻炼才是正格儿的!”
打小没生过病的傻柱,居然想着调理身体?
傻柱狠狠拧了下毛巾,语带气愤:“还没满月的奶娃娃,锻炼个屁啊!”
李天佑恍然大悟,原来傻柱是帮着槐花打听的。
他耸了耸肩:“槐花的事儿,还是得听大夫的,让咋治就咋治,可别信那些没根儿的偏方。”
真邪门,人家当亲妈的都没急,傻柱这个八字还没一撇的继父倒先慌上了。
傻柱被李天佑瞧得有些羞恼:“你这啥眼神儿,秦姐一个人拉扯仨娃,多不容易呐,咱都是老街坊,搭把手儿不就完了嘛。”
李天佑端起水盆,随口敷衍:“对,你说得都对。”
他还是回前院洗漱为好,再怎么说,那儿可没有一口一个“秦姐”的热心小伙。
望着李天佑离开的背影,傻柱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
“还是公安呐,一点儿热乎气儿都没有!”
等李天佑洗漱完回屋,李母也把早饭端上了桌。
满满一大碗面条,顶上还卧着个金灿灿的煎蛋,香气扑鼻。
李天佑吸溜了一口面条:“这天儿要凉了,咱家得赶紧买煤备上了。”
李母点了点头:“待会儿我就去煤厂招呼一声,让他们送200斤煤球过来!”
自公私合营后,四九城里的众多煤铺都改成了国营煤建门市部,称煤厂。
煤厂提供叫煤服务。
民众只需带上煤本、煤票和钱,前往煤厂登记订购,并留下详细地址,便能等送煤上门。
但送煤工人手短缺,这送煤时间也难以确定。
所以仍有不少人选择早起,拉着板车前往煤厂采购。
煤球存放不当是会受潮的,难以点燃不说,烧起来也是浓烟滚滚,贼呛人。
人们通常都是按月去买,每次买个几百斤备着。
“哎呦别,我听人念叨现下那蜂窝煤可好烧了,还稳当。”
李天佑阻止道:“赶巧政府也在推广着蜂窝煤,我待会儿去买个蜂窝煤炉回来,往后咱就改烧这玩意儿了!”
李母在心里盘算了下家里的收支,狠狠心应了下来:
“行嘞,我等会儿把煤证和煤票拿给你。”
吃完早饭,李天佑便动身前往煤厂了。
才刚出院子,他就发现了许大茂跟在后头。
两人走到了个无人的角落。
李天佑转身看向许大茂:“大茂哥,你找我有啥事儿吗?”
他大致能猜到许大茂的来意,无非就是为了打探娄家的情况。
许大茂笑容勉强:“天佑,你跟哥撂句实诚话儿,我那老丈人到底犯了啥事儿啊?”
李天佑没回话,紧紧盯着许大茂的脸。
要知道这会儿,娄晓娥可还陪着娄半城和娄母在市局里蹲着,而许大茂这个娄家女婿却被放了出来。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放在许大茂身上可是一点儿毛病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