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湾内依旧灯火阑珊,一千多艘战船,全都打起了火把,准备出征。
旗舰之上,徐昆在对将领们做着最后的交代:
“邓彦将军带着20条战船,正在对乾国水师行疲兵之计。而我们的将士,已经在这里休整了五天了,个个都养足了精神。
进攻的时间,就定在寅时,那个时候是天快亮的时候,也正是乾军贼兵们最困的时候。他们远道而来,又被我们骚扰了一整个晚上,必定困顿异常。
我们悄悄靠上去,堵住他们的海湾的出口,顺风放进500条小火船,定能将他们的战船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此战必胜,待此战过后,本将为尔等请功!”
“将军英明!”
众将闻言,皆兴奋不已。
徐昆又道:“是时候出发了。诸位须得谨记,出港之前,可以打起火把。但出港之后,必须进行灯火管制,待到距澳门三十里时,所有火把全灭!”
“诺!”
将军们尽皆双手抱拳,大声呼喝,,摩拳擦掌,士气高昂。
随后,便各自回去自己的座船,准备出港。
……
看到将军们的样子,徐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中也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有几点火光正从港湾快速驶来,徐昆一眼看出,那是自己放出去的哨船。
“这是什么情况?”
徐昆眉头微皱,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哨船此时返航,显然不合常理。他心中莫名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那哨船来得极快!
船头的风灯在黑暗中剧烈推晃,如同催命的符咒。尚未完全靠拢旗舰,船上的哨探便已迫不及待地纵身跃上甲板,连滚带爬地冲到徐昆面前。
眼神慌张,脸色煞白如奶。
声音似乎因极度的恐惧而抖得不成样子:“将……将军!大事不好!邓、邓彦将军战死,所率二十艘战船,遇上十艘怪船,全……全全全……全军覆没!”
“什么?!”
徐昆瞳孔骤然收缩,一把揪住哨探的衣领,几乎将他提离地面,厉声喝道:
“你再说一遍!二十条战船,隐在黑夜中行疲兵之计,就算是遇伏,在这黑夜中四散而逃,也大部分可以脱身,又怎么可能全军覆没!你可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将军!”
那哨涕泪横流,语无伦次:
“完了,全完了!是被……它们被一种怪船所灭。那怪船……不用帆也不用桨,跑得飞快。还一边跑,一边发出‘嘟嘟嘟嘟’的怪叫之声,头上还冒着一股股黑烟。像……像海里钻出来的妖怪!”
“邓彦将军的战船根本来不及跑,就被它们追上。弟兄们要么被箭雨射穿,要么被燃起的滔天烈火烧成了灰烬!小的划哨船躲在暗处,全都是……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言!”
“怪船?“
“嘟嘟叫?”
“还冒黑烟?”
徐昆松开了双手,身子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学富五车,又征战多年。
允文允武,论见识阅历,自认在岭南一带属于顶尖。却从未听说过如此诡异之事。
再次厉声喝道:“你可看清楚了!他们只有十艘?十艘怪船就灭了我二十艘精锐战船?”
“是的……是的将军。”
“我看得很清楚,刚好是十艘,那速度……根本就不是战船所该有的。我们的战船在它们面前,慢得像龟爬!交战不到两刻钟,就……就会没了!”
哨探匍匐在地,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