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强迫你。”马文才急得往前一步，声音发哑。
王清之冷笑一声：“呵。”
“爹，放王小姐离开！”马文才转向马太守，语气带着恳求。
“放不得！今日必须定下！”马太守态度强硬，“明日我亲自带着聘礼登门拜访，王小姐今日就留在马府。”
仆从们围得更紧，王清之眼角瞥见一旁仆从腰间的剑，突然伸手抽出。
“唰！”
双手握剑横在身前：“放我离开！”
剑锋映着她苍白的脸，眼神却亮得惊人。
马文才见状心头一紧，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住——既怕她伤了自己，又想放她走，指尖蜷了又蜷，终究收回。
“王小姐，马家与王家也算世交。”马统在一旁劝道，“我家公子文治武功皆是上乘，纵使略逊于琅琊小公子，您虽是王氏女，身子骨却……嫁给太守之子，不算辱没。”
“闭嘴！”马文才厉声喝止，脸色铁青。
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坏话。
王清之被这番话气笑了，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剑尖微微颤抖：“马太守，最后问你一次，让，还是不让？”
马太守盯着她，笃定她不敢真动手——就算动了，也冲不出重围，更不会自尽。
他捻着胡须，沉声道：“恕难从命。”
王清之眼中最后一点温度褪去，手腕一转，剑锋指向自己的颈侧，薄唇紧抿：“那就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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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见她目露决绝，心头一紧，竟徒手攥住剑锋。
“不要！”
他曾见过王清之骨子里的执拗，深知王家人宁死不屈的性子。鲜血顺着剑身滴落，染红了他的指缝。
“文才！”马太守惊喝。
“铛！”
马文才抽过剑扔在地上，目光扫过王清之眼底的不屈，对马太守沉声道：“爹，放她走！”
他握紧流血的手，将王清之护在身后。
“今日你必须选一个！”马太守寸步不让，“是祝英台，还是她！我马家不能无故悔婚，落人口实！”
马文才望向王清之，眼底翻涌着不舍，却终究认清了现实——她不喜欢自己，今日之事后，怕是只剩厌恶。
风吹动兰草香。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平静：“祝英台。”
“去，把退婚书追回来！明日照常结亲！”马太守立刻吩咐，侧身让开道路。
“手帕还来。”马文才伸手。
马太守将帕子扔给他，他接住塞进袖中，又对小翠道：“把王小姐的帷帽拿来。”
小翠应声取来，王清之默默戴上，帷帽的纱幔遮住了她的神色。
马文才看着那片朦胧的白，眼眸暗了暗，一手提着剑，一手牵起她的手，带她穿过人群，登上备好的马车。
“驾！”他翻身上马，亲自驾车。
……
马车驶离马府，路上。
马文才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姐姐，你会祝福我吗？”
车内，王清之垂下眼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角，轻声应道：“会。”
风卷起车帘一角，瞥见他握缰的手仍在渗血，滴落在青石板上，像一朵朵破碎的红。
“姐姐，还不肯告诉我你的姓名吗？”马文才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带着几分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