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真是好久没有来过了啊。”
只能柳伯抚摸着一棵相比记忆中已经高大许多的树木,感叹着岁月的威力究竟有多么奇妙。
他上一次到这里来试图捕捉雪拉比还是二十年前,再那一次失败过后,他决心从关东成都两地抓来一些有天赋的孩童训练,试图再往后能派上用场,并且潜心研究起了能够捕获时空的方法。从能够冻结时间的永恒之冰,到由凤王洛奇亚双神羽毛制作的GS球找了个遍。
但是,永恒之冰虽能冻结其中的时间,却冻结不了超脱其中的雪拉比,而GS球的制作则是在他将两片羽毛收集齐后,被逃走的小蓝偷去了原料,导致直接断了制造出来的可能。
如今,他当初抓捕来的四个孩子,也只剩下一树一个还在身边了。
“一树,你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想脱离我很久了?”
他面具之下的双目已经有些浑浊,老迈的身体虽然依旧挺拔,但却已经没法站得太久。不过相比平常那个需要轮椅来代步的残疾老人,假面人这一身份,依旧显得如此强壮有力。
跟在他身后的一树心中凛然一惊,他当然已经无数次想过逃脱了,但每一次逃不多远,就会被信使鸟找回来。
相比起他,在满金市袭击事件中就此失踪的梨花就要幸运得多,明明她才是更加颓丧,几乎已经放弃了逃脱希望的那一个,但却依然比一树还要快地离开,只留下自己陪伴着这个可怕的假面人。
不过,这些,他哪里敢说出口呢?
“不,大人,我唯您马首是瞻。”
“不用隐藏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们四个,一树,梨花,蓝和银,全都因为自小就被我训练,折磨的缘故,非常厌恶我吧。”
或许是触景生情,一向冷若冰霜的柳伯忽然在一树的面前自嘲了起来。这种突如其来的考验听得一树遍体发寒,他有些怀疑,不会是假面人因为梨花的叛逃而对他们已经失去了耐心,不准备继续留下他了吧?
“就在外面看着吧。过了今天,你们四个无论去往何处,我都不会作任何阻拦。”
一树闻言瞪大了眼睛,这位假面人虽然对待他们残暴又严苛,但却唯独没有说过一句谎言。这句话一开口,便代表着今天过后,无论是他,还是有可能身处任何地方的梨花,今后都可以像是蓝与银一样,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下去了。
“能请问您,是为什么吗?”
虽然得到了自由的门票,但一树却依然有些不敢置信。他从一个流鼻涕的孩子被假面人抓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年。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就愿意放他离开了呢?
“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柳伯并没有耐心给一树解答,只是自顾自地向栎树林中走去。沿途阻挡着他的树枝与灌木被凛冽的冰雪纷纷冻碎,在这个已入三伏的南方地区,一条坚不可摧的冰之通道,正跟随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地形成着。
雪拉比,我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