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让八两自己走,转头和他说话,“里正叔,等村民们忙完地里的事,请人给咱们村打几口深井吧。”
其他村子的事,他们管不了,还是管管自己村子的事,今年秋收前可是都没雨的。
“打井?”王里正愣了一下,“咱们村的井不少,打井做什么?”
“里正叔,你没发现从年前下了两场雪后,一直没下雨吗?去年就没怎么下雨,今年再不下,井里的水还能够用吗?”
陆雪查看过村里的井,都属于浅井,深度十米上下,很受降雨量的影响。
现在是四月中,种子已经种下去,正常情况下,春耕算是结束了。
不过,冬天下雪少,地里的水分不足,为了让稻苗顺利出来,村民们不得不挑水浇地,还好天不热,出苗需水量又不高。
除了打井,陆雪还在研究怎么在山里弄出水来,翻书翻得眼睛都疼。
“一直不下雨?”
王里正低着头,手指敲着驴车上的箱子,不自觉地回忆起这一年发生的事,好像每一次有灾祸,陆雪都像是能提前预料到一样。
像是野兽下山,她提前养了狼;山上有土匪下来,她提前弄好陷阱,训练好狩猎队;包括这次流民的事,她提前弄好大门......
如此种种,难不成远山家的是从天上下来,专门造福百姓的?当然,主要是造福他们平安村的!
“好,打井!”王里正一巴掌拍在箱子上。
陆雪:“......”打井就打井,拍我箱子干什么,箱子有什么错。
她向王里正看过去,只得到一个笑脸,又默默转回去,好吓人哦!
......
陆雪把王里正送到城隍庙,庙前空地上临时支起两口大锅,里面的粥很稠,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不少流民在那排队领粥,脸上的惶恐之色少了很多,孩子脸上也难得见了笑脸。
庙门檐下挂着一块“登记造册”的木牌,两个小吏坐在
庙里摞着两堆粮食,有士兵在外把守。
陆雪靠在树旁看了半晌,有户籍的,登记完成便在原地等候,十户为一甲,再分到各个村落。
无户籍的则要被喝问“相邻联保具结”,拿不出来的便只能干等,最后入“暂居甲”,不仅地段分配得不好,还会被人看着。
作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小吏问话很有技巧,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一会作假的人便露了馅,被抓到一旁。
陆一他们作为暗卫是没有户籍的,再加上一个个身体倍棒,装流民有些费劲,就算成功混在流民中,也不一定会被分到平安村。
陆雪刚才看见几个壮汉,被士兵带走,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分到的粮食都是郭将军给的?”两个妇人在树根下,捧着粥说话,离她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