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袍袖一挥,一支穿云箭射入空中。
啪!
箭矢窜入夜空,炸出五彩斑斓的火花,瞬间照的方圆数里之内,宛若白昼!
张飞被周不疑的断喝声惊醒,不由的精神大振,挽起袖子抡起鼓槌,敲击的更加猛烈。
阵前。
黄忠抬头看到凌空炸裂的响箭,一勒战马!
赤兔马嘶鸣如龙吟,人立而起!
“奉大乾皇帝命!”
“点炮!”
喏!
固守华夏破虏炮的九十名炮手,早已装填完毕,严阵以待。
听到黄忠的军令,随即沉下火把,点燃了引线。
……
“冲过去!”
“我坐拥十万之众,他周不疑不过只有数千陆战兵马,优势在我!”
陆逊看着黄盖的三十艘火船被上游头莫名其妙出现的大船撞沉,怒火升起,更增斗志!
程普面带忧虑,低声道:
“大都督,周不疑非凡人也。”
“他既然已经防住了我们的火船,很有可能是早就看穿了咱们的计谋。”
“现在再冲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周郎苦心经营十年,才有了这支水师……”
陆逊听到周瑜的名字,眼眉一立,面现杀机。
韩当亲眼看着老友黄盖带领的三十只战船沉没在滔滔江水中,片甲不回,就知道黄盖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眼角含泪,随声附和道:
“公覆跟随老主,至今已为江东效命二十载,经历过多少生死凶险,没想到却死在今天!”
“周不疑神算无常,当世无双,他杀黄盖,必是为了激怒我们去攻他江夏,趁机反杀。”
“当初杀丁奉便是这样,曹操的四十万兵马也是因为主动攻打江夏而全军覆没的!”
“还请大都督以江东子弟性命为重,既然失了先机,不如暂且退回鄱阳,另寻良机!”
黄盖身死,他悲伤欲绝,岂会不想报仇?
但几次和周不疑交锋,他深知越是周不疑激他们攻打江夏,越是不能轻易冒进。
否则的话必会吃大亏。
他和程普一样,从跟随孙坚开始,经历了千难万险才有了江东今天的局面。
所以对江东手里的这些兵马倍加珍重。
陆逊袍袖一拂,面色已经变的铁青吓人:
“临阵对敌,你怎敢乱我军心!”
“周郎又如何?”
“江东成也周郎败也周郎,江东的基业虽有他一份功劳,可若不是他连败于江夏,我们岂能有今天的被动?”
“周不疑兵力空虚,即便不用火船烧他,正面交兵,我江东何惧?”
“速攻江夏,不得有误!”
陆逊忽然抽出腰间的长剑,横在当胸,冷声道:
“此剑虽非名器,但却是我来鄱阳的时候,主公亲赠!”
“先斩后奏,王权特许,谁敢违我军令,当场军法从事!”
“传令三军,强攻江夏!”
陆逊本不是易怒暴躁之人。
可是苦心设定的谋算,开局第一步的火船偷袭便被周不疑巧妙化解,这使他勃然大怒。
而程普和韩当提及周瑜,似在以周瑜的行事规则约束于他,这更让他又气又怒。
自周瑜堂斩了他的叔父陆绩之后,他对周瑜的恨意,就从来没有消减过。
而最重要的是!
他亲率十万水军,数百战船来战江夏。
而周不疑满打满算不过数千兵马,还没有战船,更不习水战!
若如此大优的形势,他怯战不前,无功而返的话,会成为天下的笑谈,吴候孙权的面前也饶不了他……
就在他督促众军,扯满风帆趁着东南风冲到江心的时候。
咚!
咚咚!
一阵地动山摇的闷响,惊的他心跳骤然加快,手里的宝剑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