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院墙的阴影里。
九璃静静立着，月光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
她那双狐媚的眸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院中纠缠的两个身影，红唇微翘，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浅笑。
狐尾在身后无声一晃，身影便彻底融入夜色。
功成身退。
……
就在一天前，湖畔。
九璃找到了独自发呆的李雯雯。
这个傻丫头的满腹心事，几乎都写在了脸上，根本无处遁形。
“想等他主动？”
九璃的声音带着妖媚的轻笑，精准地刺破了李雯wen心中那点可怜的幻想。
“这辈子，你都等不到。”
她踱步到李雯雯身边，看着湖面倒映出的那张黯然神伤的脸。
“大比之后，他很快就要离开皇城。”
“到那时，天高海阔，你们之间的距离，只会比星辰更遥远。”
九璃俯下身，温热的吐息拂过李雯雯的耳廓，话语带着蛊惑。
“雯雯，记住我的话。”
“有些东西，你不去抢，就永远，永远，不会属于你。”
正是这番话，彻底点燃了李雯雯心中积压了十数年，那名为“不甘”的滔天烈焰。
……
院内。
空气里浮动着泪水淡淡的咸涩，混合着少女身上那股破釜沉舟的决绝体香。
林凡的大脑，在李雯wen那滚烫而笨拙的吻中，一片空白。
他能清晰感受到，她抓着自己衣襟的双手在剧烈地发抖。
他也能感受到，她紧贴着自己的娇躯，正燃烧着一份不顾一切的孤勇。
“雯雯，你……”
他想说的话，被一道探入衣带的冰凉，彻底堵了回去。
那指尖触碰到他灼热肌肤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电流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林凡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他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写满了倔强与偏执的脸。
看着她通红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那错愕、慌乱的影子。
是啊。
他猛然惊觉。
他忙于应对各种危机，忙于周旋在姚曦、云影汐之间，却唯独……忽略了她。
他总以为她还是那个需要被庇护在羽翼下的小妹妹。
却忘了，她也会长大，会痛，会有自己的执念。
那份从小到大，从未改变过的执念，就是他林凡！
“你的时间就是不能分给我一点点，是不是！”
李雯雯的嘶吼还在林凡脑海回荡，他确实哑口无言。
愧疚，在这一刻化作了足以将他吞噬的漆黑潮水。
他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看着她眼中那化不开的悲伤与浓烈到极致的爱意。
“林凡，你不必顾虑什么，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要你也助我修行，我要变强！”
那只在他身下作乱的小手，忽然被一只更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
李雯雯浑身一颤，抬起泪眼。
林凡原本错愕和无奈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深邃如渊，其中翻涌着怜惜，愧疚，以及被彻底点燃的火焰。
但更多的，是一种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