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士兵应征入伍后,都会签国防服役协议,协议期是满30岁或五年,满30岁或五年即满足退役条件。禁卫军国防动员局和士兵双向选择,是签延期服役协议,还是退役。
经过几日的挑选,没想到居然有近两千人符合条件,但是这些人并不都愿意回到后方。
有些服役五年的士兵不想走,因为他们舍不得战争津贴。有些人想回去了,有些人无所谓,很容易就凑够了九百三十七名“保姆兵”,算上不得不后送的伤员,总人数一千五百五十一人。(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是这个数字,是他们挑选的。)
九百三十七名“保姆兵”学习了七天的带娃技术后,总人数一千五百五十一人的后送人员,于9月1日,坐上第一代风神战术卡车,开始了漫长的回归之旅。
朝阳这边,命令下达后,军人托儿所立即开始扩容。要新增937个幼儿铺位,房子,人员,饮食,各种各样,细细碎碎,太多太多。这些可不是早上送过来,晚上接走,而是全天24小时都住在这里,光喂饭就是一个大工程,更不要说不可控的换尿布工程。
军令一但下达,就不能商量,不管是多大的工程,都得办,还得按时完成。
军人托儿所的应对之策是一对一的照顾,招募937名军人家属,也只有军人家属才让人放心。招募工作迅速开始,朝阳也有足够多的军人家属,而且不限年龄,二十几岁可以,六十几岁也可以。
听到消息的禁卫军子弟学校,也立即意识到,自己也该提前准备了。这个十五年一贯制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十五年。这937人,会在学校学习生活十五年,于直人校长光想想,就觉得十分头大,但也知道这个事儿,他躲不过。他没有时间压力,可以从容布置,先从937张单人床开始。
总人数一千五百五十一人的后送人员,从尼堪卡伦到朝阳,全程接近五千公里,全程土路,还要照顾孩子和行动不便的伤员,时速仅能维持50公里每小时,每天开行8小时,在哈密、酒泉、皋兰、银川、包头、集宁、赤峰,都做了短暂的休整,到朝阳时已经是9月20日深夜了。
当然,这个深夜时间是故意的,就是不想更多的人知道。
西征军仗没打完,送回来九百多个孩子,这话说不清楚,也没人信,更不能说成是兽营的“杰作”,所以悄悄地进城,打枪地不要。
第二天的报纸上也没见到只言片语。
戈辉听到汇报,也只是“嗯”了一声,依然按计划登上专列,他要去满洲里前线视察。
戈辉视察满洲里前线,还有另一个目的,因为总参收到了奥匈帝国陆军部的电报。奥匈帝国计划于今年十月初,宣布正式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两个地区。
这两个地区,名义上仍属奥斯曼帝国,但在三十年前就被奥匈帝国占领,长期处在奥斯曼帝国统治下。不过,这两个地方,一直想和塞尔维亚合并,组成南斯拉夫。
奥匈帝国的计划肯定会引起塞尔维亚的不满,沙俄会不会出兵不确定,声援是肯定的。而禁卫军要做的就是主动向布鲁西洛夫的沙俄远征军发起进攻,在远东牵制沙俄。
其实,也不存在主动和被动的说法,满洲里前线打打停停是常态,不存在谁先开火的说法。
戈辉先后换了两次专列,于9月23日晚些时候到达满洲里。
禁卫4师代师长原震、代政委邱家良、代参谋长司楠。
禁卫5师代师长宋奇、代政委薛仁杰、代参谋长栗敬文。
禁卫6师代师长唐喆、代政委沈西风、代参谋长黎明。
禁卫7师代师长哈梓钢、代政委何晟、代参谋长张鼎立。
禁卫8师代师长章若宇、代政委邓估函、代参谋长朱子巍。
禁卫9师代师长萧明谦、代政委周朋友、代参谋长尚劲涛。
六个师的主要领导在火车站列队迎接,这也是一九零七年五月十日开战以来,戈辉总司令第一次来前线视察。
戈辉一如既往穿着不带任何配饰的军装,但每一个眼神都自带掌控一切的威严。
六个师的代师长、代政委、代参谋长,排成一队按顺序和戈辉握手。
戈辉一边握手,一边简单寒暄,脑子里把资料上的人和眼前人对照。这些人都是他签署的任命文件,白纸黑字上的名字,终于和真人重合了。
简短的欢迎仪式后,直接上车去驻军营地。
戈辉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禁卫文工团和正装暴徒球队。
有了上次禁卫10、11师的经验,戈辉此次出行,特意带上文工团和足球队。果然十分受欢迎,当晚的篝火晚会上,文工团男女歌手为禁卫4、5师呈现了一场当世最顶级的音乐盛宴。
第二天上午,正装暴徒球队与禁卫军士兵踢了一场友谊赛。
士兵一方虽然输了,但是他们依然十分开心,因为他们和三届联赛冠军球队踢球了。
在士兵踢球的时候,戈辉在军营里和六个师,师到营级的领导开会。
戈辉首先肯定了他们一年多来的成绩,然后强调了一直以来的作战方案,小打小闹为主,决不主动扩大战争规模,耗死对方是主要目的,最后告诉他们很快还要发起新的攻势,具体应该在十月初。
六个师的这些师到营的领导,表情平静,就像听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样,因为战争本就是他们的日常。
戈辉还听取了六位代师长的汇报。
这些汇报的内容,戈辉大体上都知道,他看过总参送上来的简化版报告,没有他们说的这样详细。关于军事指挥,他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有一个问题却引起了戈辉的注意。
禁卫9师代参谋长尚劲涛提了一个报告以外的事情。
尚劲涛说道:“一直有炮兵反映,一到冬天,炮兵就觉得打不准了,明明夏天可以命中的目标,到了冬天能偏出三片田地的距离。希望农场兵工厂能研究一下原因。”
戈辉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师也有这样的情况吗?”
另外五位师长也点头,6师长唐喆说道:“确实是这种情况,我在宁古塔时就测试过,冬天确实打不准,有时候似乎是冻得不愿意动,有点直接卡膛冻成冰坨的意思。就连步枪也打不准,只不过因为距离较近,差别并不明显。”
“那就是温度的原因”戈辉问道:“只要太冷就打不准呗?”
“确实如此,想‘打远’就得多装药,‘多装药’炮管子震得跟筛子一样,弹着点偏离几百米是必然的。‘想稳’就得减药,结果射程瞬间跳水三成。”8师长章若宇说道:“所以这种情况,大家都认为这是正常现象,也就接受了这个结果。而且,在北方特区,特别是东北,极寒天气非常多,我们已经像习惯天气一样,习惯了这种情况。”
“去年十二月份,一场三天的暴风雪后,炮弹直接冻成了冰疙瘩。”4师长原震说道:“我们师就下达过这样的命令:极寒天气,禁止使用大炮,一怕炸膛,二怕偏差过大。如果在战场上,这和蒙着眼睛乱打没有什么区别。”
“零下多少度会这样?不可能刚刚零下就这样吧!”戈辉问道。
“大约零下25度左右吧!农场兵工厂的专家测过。”4师长原震说道:“所以,冬天的冲突,我们一般都不打炮,没意义,还危险。”
“农场兵工厂的军工专家怎么说?”戈辉问道:“他们不会也躺平了吧!”
“他们一直在测试研究,不过也给了结论,”7师长哈梓钢说道:“他们说极寒环境适应是一道隐形之墙,他们断言,估计二三十年内无人能拆了这堵墙。”
“谁说的?这个结论是谁下的?”戈辉问道,声音平静,表情平静,不像生气的样子。
额……9师长萧明谦说道:“是他们十几个人共同的结论,但是有一个叫张翼翎的研究员持反对意见,他认为只是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他需要时间,需要研究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