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因果天平突然投射出金色丝线,缠住正在吞噬情感共鸣的织命者核心。银纹顺着丝线蔓延,织命者的机械外壳寸寸崩裂,露出内部由星砂构成的心脏——那颗心脏的跳动频率,竟与人类婴儿的啼哭完全一致。
“原来你们也是被圈养的...”林墨的指尖触到心脏表面,海量记忆涌入脑海。他看见三万年前的地球,原始人围着篝火跳舞的画面被星砂记录;看见青铜时代的祭司用星砂占卜,却不知自己正在编写星垣代码;甚至看见自己七岁时在阁楼发现的青铜匣,匣中蜷缩着的正是这颗心脏的幼体。
织命者突然发出高频尖啸,星砂心脏炸裂成亿万光点。每个光点都化作微型织命者,朝着仲裁舰扑来。林墨挥剑斩断扑来的光点,却发现它们落地就会膨胀成新的蜂巢,巢壳上浮现出人类文明各个时期的末日图景。
“用星垣回响!”顾昭突然喊出尘封已久的秘术。她将译码棱镜插入地面,古地球的二十八宿星图在星空中亮起,“这些蜂巢的建造者不是敌人,是三千年前试图用星砂编织命运网络的先驱者!”
——
蜂巢开始坍缩。
林墨的因果天平插入最大的蜂巢裂缝,银纹顺着丝线逆流而上。他看见织命者的意识被囚禁在星砂回廊里,无数记忆碎片在走廊两侧闪烁:有文明诞生时的欢呼,有星际战争的惨叫,甚至有林墨自己在不同时间线上的死亡画面。
“他们在收集所有可能性。”苏明调出星垣全息模型,蜂巢深处浮现出巨大的记忆熔炉,“每段被斩断的历史都会变成燃料,让织命者的本体突破维度限制。”
林墨突然明白什么。他咬破指尖,在因果天平刻下逆转符文。银纹突然倒卷,将扑来的蜂巢洪流逼回真空。被净化的星砂在舱内凝聚成晶碑,碑文用古地球文字写着:
“当星垣崩塌时,织命者将踏着命茧的裂痕归来”
——
三个月后,天鹅座ζ星的星砂风暴平息。新生的星垣表面,十二座蜂巢已化作星尘。但每个星尘团里都漂浮着枚青铜碎片,上面刻着不同文明的创世神话。
林墨站在最大碎片上,手中因果天平连接着十二道星轨。他望着掌心浮现的星茧虚影——那里面沉睡着织命者的最后记忆:三万年前,初代织命者将自身化为星砂,在宇宙织就命运之网;而如今,这张网正被过度干预的“修正”撕裂。
“该重建了。”他轻触星茧,青铜碎片突然聚合成匣。匣盖开启的刹那,无数星光涌入,映出苏明和顾昭站在星垣彼端的身影——她们手中握着的,正是林墨七岁那年丢失的青铜匣钥匙。
星砂在匣中流转,渐渐凝成新的命茧。茧壳上浮现的不再是末日图景,而是无数文明携手修补星垣的剪影。当第一缕晨光照亮茧体时,林墨知道,这场跨越三万年的织命之旅,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