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林墨将因果天平收至腰间,抬步走向光茧群。顾昭刚要跟上,时絮甩出一条时间线缠住他的手腕:“你留在这,用镇时钉加固外围织网。他需要绝对专注。”
顾昭欲言又止,看着林墨的背影消失在光茧深处。
初始茧所在的空域,时间呈现诡异的叠层:前一秒是胚胎状的星云,后一秒就变成白矮星的残骸。林墨的因果天平自动展开,银纹化作无数细针,在紊流中穿梭。他能清晰感知到,每根银针都在切割黑雾,同时从周围光茧中抽取因果丝线。
“不够……”林墨咬牙,“织网需要的不是修补,是重构。”
他想起培训时看过的一幅古画:织网者用因果丝线编织时间,每一根线都代表一个选择。或许该把“可能性”也织进网里?
林墨翻转天平,右盘浮现出晨星文明可能的未来:有的延续辉煌,有的毁于战火,有的迁徙到新维度。左盘则是被抹除的过去。当两边重量趋于平衡时,一道金色光门在紊流中绽开。
“原来如此!”他冲进光门,眼前是旋转的星轨矩阵——主织网核心就悬浮在中心,由亿万根发光的丝线交织而成。但其中近三分之一的丝线已变成黑色,正不断腐蚀周围的节点。
林墨举起因果天平,将晨星的双生因果(被抹除的过去与可能存在未来)投入核心。银纹如洪水般涌出,开始替换黑色丝线。每替换一根,他就看到一段被修复的文明史:某个被影蚀族抹去的诗人写下最后一行诗,某个差点灭绝的物种重新繁衍……
“住手!”紊流突然凝聚成影蚀族的虚影,“你让时间线变得混乱!没有绝对的因果,秩序会崩塌!”
“真正的秩序,是允许所有可能性的生长。”林墨咬着牙加大天平的力量,“仲裁者不是独裁者,是守园人。”
影蚀族的虚影在银芒中扭曲,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林墨瘫坐在星轨矩阵旁,看着所有黑色丝线被替换成璀璨的金色。主织网重新运转,他听见无数文明的欢呼从网中传来——晨星的星轨变得清晰,机械族的战争提前结束,甚至连顾昭镇守的外围织网都泛起了稳定的微光。
当他回到档案馆大厅时,时絮正站在初始茧前,发间的齿轮已修复如新。“你做到了。”她递来一枚新的织网徽章,“织网者一脉,今后由你守护。”
顾昭迎上来,镇时钉上的纹路与林墨的徽章交相辉映:“外围织网也稳定了,晨星的学者说,他们找回了古籍的最后一页。”
林墨看向窗外,无数时间线在织网中有序流淌。他知道,这不是终点——影蚀族的残党、更古老的维度威胁,仍藏在织网的缝隙里。但因果天平在腰间发烫,织网徽章在胸前跳动,他已准备好,继续编织这张守护时间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