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火在边上翻了个白眼,嘴角发酸得跟咬了青柠檬似的——这俩人当着单身狗面儿撒狗粮,是嫌她命太长?
可她偏偏不想拦。
魔女那眼神,她太熟悉了。那是一种明明知道前面是悬崖,还要跳下去的倔强——和她小时候,想反抗家里安排婚事时,一模一样。
“真是……操蛋的命。”她心里骂了一句,却没吭声。这一次,她不阻拦。当然,她也没资格阻拦——她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谢叙听完,点头:“苍火,你留下。”
他没急着走。这地儿太阴,他得确保她活过这七天。
“你盯着门口动静,看什么时候开。别乱跑,别探头,也别饿死。”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指尖一划,一道暗纹如活蛇般钻入纸面,接着又是一道、两道、三道……几十道阵纹转瞬拼成一尊扭曲的圆盘。
“拿着。”他把阵盘扔过去,“握紧它,人就隐形。没人看得见你。但别乱动,也别大呼小叫——七天,一到就散。别指望它能替你找吃的,它不是保姆。”
苍火眼睛一亮,差点蹦起来:“卧槽?这玩意儿是你画的?”
“嗯。”谢叙简短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苍火攥着阵盘,眼泪差点飙出来——她原本打算饿了吃野草、渴了舔露水,没想到竟白捡个“隐身外挂”!
她冲着那道背影挥手,手都挥麻了,直到谢叙和魔女的身影彻底被白雪城的雾气吞没,才缩回手,低头盯着掌心的阵盘,喃喃自语:
“真羡慕啊……”
她摸了摸空瘪的肚子,突然想到一件事——谢叙忘了给她带吃的。
“……我靠,”她咬牙切齿,“合着这阵盘能隐身,但饿了能隐形吃饭吗?”
她翻遍背包,只翻出半包过期的压缩饼干,还有一瓶快见底的矿泉水。
“行,老子今天开始,当野生土拨鼠。”她拍了拍屁股,拖着腿往远处林子晃,“先找吃的,再想命——没命,谈什么宿命!”
所幸她现在出门打个猎,根本不用怕被发现——这阵法不光能把人藏得连影子都没有,连声儿、味儿都给抹得干干净净。最顶用的是,谢叙那种修炼者,绝对嗅不到半点痕迹。
……
“魔女,你觉得这城,跟你想的有啥不一样没?”
谢叙俩人已经进了城,可这地方压根不像百年没人踩过。地上一点灰都没有,连灶台都冒着热气,锅里像刚炖完饭。可你抬头看,四下空空,一个人影都没。
“应该没变。这地方皇权大过天,再强的修士也不敢在这儿撒野。几百年前啥样,现在还啥样,规矩早刻进骨头里了。”
“可有一件事怪得慌——没人打扫,咋连一粒尘都没?像……像时间被人按了暂停键。”
谢叙点头。这话他心里早想过。再牛的皇室,再结实的砖瓦,两百年不碰,早该锈成渣了。一两栋建筑能靠法术撑着,他还信。可整片城区——屋顶、街道、窗户、门框,全跟新刷的漆似的,这不合常理。一眼就透着假。
“行了,干看也看不出门道。没活人,就去中心皇宫瞧瞧。”
嘴上叫皇宫,谢叙一看,就是个大点的城堡。论气派,还不如他老家县城的官衙。大小嘛,马马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