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三娘，”谢叙忽然开口，“你听过‘白雪城’吗？”
这话像块石头丢进水里。三娘一愣，差点咬到舌头。
“……白雪城？”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哎哟，您问这个啊！我可太熟了！那地方一百多年前可是顶顶有名的，皇族老窝，天下第一城！整个大陆，哪个老家伙不知道？就是您这种闭关几百年的老前辈，没听说也正常。”
她嘴上帮谢叙找台阶，心里却嘀咕：这人怕不是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朋友圈怕是连个狗都不剩。
谢叙点头，没吭声。
三娘暗自得意，接着往下说：“末日打来那会儿，皇族拼了命地挡，硬是扛了三天三夜！听老修者说，那末日……不是风不是火，是活物！长啥样谁也没看清楚，反正一出现，天就塌了。”
“活物？”谢叙终于问了一句。
“对！有修为高的说过，它是有形的，就是谁见了谁疯！可打完那场仗，它自己也消失了，跟蒸发了似的。但……它留下东西了。”
她指着城中央：“那座鬼城，就是它的遗产。谁进谁死，但偏偏有无数人往里头钻，图啥？图它藏的宝！”
谢叙没说话，心里转了几个圈。这地方，不对劲。死人堆里能养活这么多人？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那皇族呢？”他问，“全死绝了？”
“没！”三娘斩钉截铁，“活下来的，现在还在！”
“在哪？”
“沙漠里。”她压低声音，“穿着铁皮甲，浑身是锈，像从坟里爬出来的活尸。他们不说话，也不搭理人。有人想逼问，结果……”她做了个割喉的手势，“全都变成沙子里的白骨了。”
谢叙和魔女对视了一眼。
好家伙，他们想找的人，早就碰上了。
虽然闷得像块石头，但也不是不能聊啊。
“行，”谢叙点头，“有地图吗？整个大陆的？”
谢叙正想打发走三娘，那边的魔女突然插了句嘴。可他没搭理她，只瞥了眼对方的眼神——那眼神里没半点着急，反倒像早知道妹妹平安无事似的，只是嘴上不说，心里巴不得亲自去白雪城瞅一瞅。
地图这玩意儿，说白了，对修仙的人来讲跟废纸差不了多少。世界再大，脚下一踏就能翻山越岭，哪用得着靠一张纸指路？可问题是，这种东西要是落在普通人手里，谁敢碰？谁又敢卖？
“当然了，大人。”三娘赶紧陪笑，腰都快弯到地上了。
她心里门儿清：眼前这男人表面看是绑人犯法，可那股子不怒自威的劲儿，压根不是普通人能装出来的。而且这姑娘——虽然穿着普通，可举手投足间那股子冷气，谁看了都得心头一颤。长得肯定差不了，不然哪来的这股子劲儿？
“这两百年里，地下挖出来的古迹多了去了，八成都是老修士留下的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