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的话音刚落,门外跪着的村民们齐声欢呼起来。这个好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县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叶公子真厉害,连布政使大人都支持他!
是啊,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被那些恶霸欺负了!
陈大人也是好官,为我们老百姓出头!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对这个消息感到高兴。在县城最豪华的宅院里,几个富商和地主正聚在一起密谋。
这个叶无忌绝对不能留!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恶狠狠地说,他的那套歪理邪说如果传播开来,我们这些人还怎么活?
没错!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附和道,他搞什么平等,搞什么公平分配,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正是这一带最大的地主李百万。他阴沉着脸说:各位,光在这里抱怨没用。王知府已经被撤了,布政使又支持那个叶无忌,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李老爷,您有什么主意?胖子急忙问道。
李百万冷笑:布政使虽然厉害,但他上面还有总督。而总督大人,恰好是我表兄的好友。
您的意思是...众人眼睛一亮。
我准备亲自去省城一趟,拜会总督大人。李百万说道,这个叶无忌的理念如果传播开来,整个帝国的根基都会动摇。我相信总督大人不会坐视不管的。
与此同时,叶无忌正在县衙里和陈有道、布政使商讨改革的具体实施方案。
叶先生,你认为我们应该从哪个方面入手?布政使问道。
叶无忌仔细考虑了一下:大人,我建议分三步走。第一步,先在水利、交通这些基础设施方面推行公共管理模式。第二步,逐步涉及土地、商业等领域。第三步,建立更完善的法律制度,保障改革成果。
为什么要分步进行?陈有道好奇地问。
因为改革的阻力会越来越大。叶无忌坦率地说,基础设施相对容易推行,因为大家都能看到好处。但是涉及到土地和商业,就会直接触动既得利益者的核心利益,阻力会非常大。
布政使点头:叶先生考虑得很周到。不过我担心的是,那些既得利益者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反击。
大人说得对。叶无忌沉思道,所以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反击之前,快速取得成果,争取更多民众的支持。
正说话间,陈有道的手下急匆匆跑进来:大人,不好了!城外来了一大群人,说是要见叶先生!
什么人?布政使皱眉问道。
看起来像是各地的商人和地主,领头的好像是李百万。手下汇报道。
叶无忌和陈有道对视一眼,心知不妙。
他们有多少人?布政使问道。
大概两三百人,而且都带着家丁护卫。
布政使脸色沉了下来:这是要干什么?聚众闹事吗?
大人,我去看看。叶无忌说道。
我陪你去。陈有道坚决地说。
我也去。布政使站起身,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想搞什么名堂!
一行人来到县衙门口,只见黑压压一片人聚集在那里。为首的李百万看到布政使出来,连忙上前行礼。
下民李百万,参见布政使大人!
李百万,你聚集这么多人来县衙,想做什么?布政使威严地问道。
大人,下民是来为民请命的!李百万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这个叶无忌蛊惑民心,破坏祖制,必须严惩!
胡说八道!陈有道怒道,叶先生为民办实事,怎么叫蛊惑民心?
陈大人,您被他骗了!李百万大声说道,他搞什么人人平等,这是要造反啊!自古以来都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想改变这个秩序,不是造反是什么?
这话引起了身后众人的附和。
没错!这个叶无忌就是乱臣贼子!
他的理念会祸害天下的!
请大人明察,严惩此贼!
面对这种情况,布政使并没有被影响,反而冷静地说:李百万,你说叶先生要造反,有什么证据?
证据?李百万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大人,他搞的那个什么水利委员会,不就是在架空官府吗?他让百姓参与管理,这不是僭越是什么?
叶无忌上前一步:李老爷,水利委员会是在官府主导下建立的,怎么能说是架空官府?而且让民众参与管理,恰恰是为了更好地服务民众。
服务民众?李百万冷笑,你一个外乡人,凭什么替我们这里的民众做主?
我没有替任何人做主。叶无忌平静地说,我只是提出了一些建议,具体实施都是由官府和民众共同决定的。
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要强制我们这些有钱人缴费?李百万咄咄逼人地问道。
不是强制缴费,是按使用量收费。叶无忌耐心解释,用水越多,费用越高,这很合理。而且收上来的费用都用于改善水利设施,最终受益的还是所有人。
狡辞!李百万怒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我们出钱养活那些懒汉!
这话激怒了在场的村民们。
李百万,你说谁是懒汉?一个村民愤怒地站出来,我们起早贪黑地干活,哪里懒了?
就是!你们这些地主才是真正的懒汉,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剥削我们!
叶公子帮我们争取权益,你们就眼红了?
村民们的话让李百万等人面红耳赤。
你们看!李百万指着愤怒的村民们对布政使说,大人,这就是叶无忌蛊惑民心的结果!这些刁民现在连我们都敢顶撞了!
布政使冷冷地看着他:李百万,民众有表达不满的权利。你们做得过分了,被人指责也是应该的。
大人!李百万急了,您怎么能这样说?我们这些人可是朝廷的纳税大户啊!没有我们,朝廷的税收从哪里来?
税收确实重要。布政使承认,但是民心更重要。如果失去了民心,再多的税收也没用。
这话让李百万哑口无言。
叶无忌这时候开口了:李老爷,其实我们的改革对您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李百万不屑地问。
社会稳定,经济发展,您的生意不是会更好做吗?叶无忌说道,而且我们并不是要剥夺您的财产,只是希望您能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
社会责任?李百万冷笑,我已经交了很多税了,还要承担什么责任?
税收是对朝廷的义务,社会责任是对民众的义务。叶无忌解释道,您作为有钱人,理应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不仅是道德要求,也符合您的长远利益。
胡说八道!李百万怒道,我的钱是我辛苦挣来的,凭什么要给别人?
您的钱真的是完全靠自己挣来的吗?叶无忌反问,您能挣到钱,是因为有农民种粮食,有工匠制作工具,有商人运输货物。您的财富离不开整个社会的支持,现在回馈社会不是很合理吗?
这个论点让李百万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