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老陈会有如此反应,虽然现在的吴双较之前相比算不上判若两人,但眼前这位羞涩的姑娘也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和当初第一次见面就用烟喷了自己一脸的女孩是同一个人。
我们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出了机场,等车的时候,老陈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硬红万宝路,笨拙的拆开包装,然后抽出一支递给了我,“行李箱里还有一条,有入境限制,只能带这么多。”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从老陈手上第一次接过巧克力这种零食的场景,我小心接过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不好抽,又辣又呛,就像那时的巧克力一样,又苦又涩,但我没有像当时扔巧克力那样把烟扔掉,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谢谢爸。”
老陈一愣,眼皮跳了跳,语气不像没听清,而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爸。”
仔细回想,长这么大,我好像从未见老陈哭过,可现在,他那双眼睛却红红的。
吴双和孟时雨当然不知道老陈的情绪转变为啥会如此之快,她们更猜不到这只是因为一个称谓,我也没猜到,所以我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怎么了?”
“没这么,爸没怎么,就是高兴,高兴的,小然……”
老陈忍的通红的一双眼睛终于溢出了泪珠,连后面的话都哽咽的说不出来,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我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朝我投来异样目光的不只有孟时雨和吴双,还有同样在一旁候车的人群,这一幕怎么也有点似曾相识啊……
“爸!您别这样行吗?这人都看着呢……哎呀,别哭了!”
我一声怒吼,老陈立马止住了哭泣,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失了大态,在吴双不掩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老陈擦了擦泪,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给吴双递了过去。
吴双连连摆手拒绝,“谢谢叔叔,我不抽,我戒烟了。”
“戒了?”老陈有些半信半疑,然后又将那支烟递到了孟时雨面前,“小孟姑娘,你抽烟吗?”
烟瘾比我还大的孟大烟枪竟对老陈递来的烟如避及蛇蝎一般像后退了半步,果断而又坚定的回道:“谢谢叔叔,我从来不吸烟的!”说罢,立即朝我瞪了过来,这是提醒我别拆台呢。
“好啊,不抽烟好啊,这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音才落下没多久,我们叫的网约车就到了,善于攻心的孟时雨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车还没等停稳,她就先我们一步冲上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只是动作幅度太大,一个拧身,便看见什么东西从她长风衣口袋里甩了出去,最有眼力见的老陈忙弯腰将东西从地上拾起,定睛一看,是一个防风打火机,还有抽剩半盒的雨花石……
一路无话,就这么到了小区楼下,坐在中间位置的我揉了揉一定被孟时雨掐紫的大腿悻悻下了车,哥们就搞不懂了,你尴尬归尴尬,又不是我造成的,你掐我作甚?!
扛着行李箱上了楼,刚想敲门,门却自己开了,但出现在我眼前的并不是年槿,而是一位面容清纯俊俏的短发美少女——之所以用这个称呼,是因为我第一眼压根没认出来这是许之遥!
这丫头换了发型就跟换了颗脑袋似的,而且头发还稍稍烫了个造型,她本身皮肤就白,现在的发型和穿着更是将自己原本的特点凸显出来了,精致又玲珑,跟个洋娃娃似的。
见我这吃惊发愣的表情,许之遥很满意的笑了笑,旋而用她那标志性甜美柔润的嗓音招呼我道:“陈哥哥,你回来啦~”
“许之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