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不都像你似的,圣人常贵。”光头男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手里的弯刀微微抬起,刀尖紧紧抵着常贵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常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们才不怕那金子带着什么诅咒,当年黑天号上的兄弟跟着船长出生入死,本就有权利得到它!”
“没有人有这个权利!那是沾满血腥的脏东西,谁碰谁倒霉!”常贵依旧不肯退让,脖子梗着,高声喊道,尽管声音因为恐惧有些发颤,却还是强撑着不肯示弱。
“等钱到手了,再跟你讨论谁有权利吧。”光头男不屑地嗤笑一声,手指微微用力,刀尖又往常贵的皮肤里陷了陷,血丝顺着刀刃缓缓滑落。
“哈,你们永远也找不到!那地方除了我,没人知道!”常贵突然意识到自己掌握着主动权,脸上露出一抹带着挑衅的冷笑,眼神里多了几分底气。
“是吗?常贵,老伙计?”光头男眯了眯眼,手里的刀在常贵颈侧轻轻晃了晃,寒光在烛光下闪烁,“你就这么不打算告诉我?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你威胁不了我!”常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镇定,“我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早有了朋友,有势力的朋友!你要是敢动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他刻意加重了“有势力”三个字,试图用外力震慑对方。
光头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最好是比双钩船长还有势力——不然,你那些所谓的‘朋友’,在黑天号的威名面前,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蝼蚁。”
“你别以为不可能!”常贵被他的轻蔑激怒了,声音陡然拔高,“镇上的乡绅、附近的猎户,都跟我交情不浅!”
光头男收住笑,眼神变得愈发冰冷,死死盯着常贵:“那你的朋友们现在在哪儿呢?嗯?”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是走了?还是根本就不存在?”
常贵的脸色微微一白,刚想反驳,却见光头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微微一眯,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说的朋友,不会是指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还有跟他一起的两个小年青吧?”他嗤笑一声,“就凭他们?他知道什么嗯?能帮你对抗双钩船长?”
“知道?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常贵连忙解释,生怕光头男迁怒于作家一行人,“我只是在路上遇到他们,看他们找不到住处,给他们指了个路而已!”
“去哪儿了?快说!他们去哪儿了?”光头男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语气变得急切起来,手里的刀又往前递了递,“别跟我耍花样!”
“去……去村头的客栈了,乔军开的那家,他们只是想找个地方过夜。”常贵被刀尖的压迫感逼得没办法,只能如实说道,心里却暗自祈祷作家他们能平安无事。
“他是谁?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偏偏给他们指路?”光头男不依不饶,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眼神里满是怀疑。
“就是路过的旅行者,跟我没关系,只是走他们自己的路而已!”常贵急忙辩解,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手心全是冷汗。
“不对,伙计。”光头男突然像是捉到了什么关键线索,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我刚才在礼拜堂门口,可是瞧见你凑在他耳边说了些悄悄话——你跟他说了些什么嗯?别想瞒着我!”
常贵的心猛地一沉,没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被对方看见了。他盯着光头男看了一会儿,试图从对方的眼神里找到破绽,可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什么都没说,就是提醒他路上小心,最近夜里不太平。”
“常贵,你不会是想把你知道的消息,卖给几个陌生人吧?”光头男显然不信他的鬼话,语气里的恼怒越来越重,突然一把松开掐着常贵喉咙的手,转而抓住他的黑袍脖领,猛地用力一推!常贵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后倒去,“哗啦”一声撞在堆在墙角的杂物上,那些装着烛台、旧圣经的木箱被撞得东倒西歪,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灰尘在烛光下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