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家和贾家,晚饭桌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窝头咸菜,棒梗嚼着粗糙的窝头,听着中院前院隐约传来的欢声笑语和肉香,再看着对面易中海那张面无表情、慢慢喝粥的脸,以及母亲秦淮茹低头默默吃饭、不敢看他的样子,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
“怎么了?”秦淮茹抬起头,眼里带着紧张。
“没怎么,吃饱了。”棒梗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起身就往外走。
“去哪?”易中海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出去透口气,碍着你事了?”棒梗头也不回,语气冲得很。
易中海脸色一沉,但看了看秦淮茹,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冷哼一声。
棒梗冲出家门,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乱走。肉香味和电视声像钩子一样撩拨着他肚子里匮乏的油水和心里极度的不平衡。凭什么他们家就能过得那么好?凭什么他就要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受气,连顿像样的饭菜都吃不上?
他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晃荡,那股炖肉的香味像一只无形的手,不断撩拨着他肚子里寡淡的油水和心里翻腾的邪火。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中院月亮门附近,恰好看到许大茂骂骂咧咧地从中院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个饭盒,不知道打的什么饭。
许大茂也看见了棒梗,他现在看谁都像要害他,尤其是跟刘光齐沾边的人。他狠狠瞪了棒梗一眼,啐了一口:“看什么看?小兔崽子!”说完,径直回了自家屋,“砰”地关上了门。
棒梗被无缘无故骂了一句,心里的火更旺了,他盯着许大茂家紧闭的房门,又闻到从门缝里隐约飘出的、比别家更浓郁的肉香,这是许大茂为了哄周小丽特地去买的熟食。
这时候一个阴暗的念头从棒梗心头突然冒了出来。
他看到了许大茂家门口那两只下蛋的母鸡,这不知道许大茂从哪里搞来的,平时周小丽宝贝得很,下的蛋能换点零钱,偶尔也能改善伙食。
棒梗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丝和他年龄不符的狠厉冷笑,许大茂不是什么好东西,刘光齐恨他,院里不少人也不待见他,偷他家的鸡……既能解恨,又能打打牙祭!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火般烧遍了他的理智,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各家各户要么在吃饭,要么在沈家院里看电视,中院没什么人。
他蹑手蹑脚地溜到许大茂家窗根底下,鸡窝用几块砖头和破木板搭成,上面盖着块旧草帘子,他屏住呼吸,轻轻掀开草帘一角,两只芦花母鸡正挤在一起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