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天叹息道:“持续喊话,负隅顽抗者都杀了吧。”
下一刻,两面小旗挥动起来:“打开惊门、死门和景门,继续前进!”
杀戮再次开启,皇族势力的中路官兵成片倒地,尸山血海的惨烈场面让人触目惊心。
“慢!”突然,映天叫停进攻,骑上獠骥冲向阵前。
“前面危险……”几位将领大吃一惊,赶紧跟上前去。
映天来到阵前,向一位满脸是血的敌方总兵拱手抱拳:“马大哥,久未相见,别来无恙。”
他见此人一脸茫然,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易容,跟着传音过去:“我是唐映天。”
原来,此人正是他在庆州隼城担任总旗时的朋友,也是永乐坊赌场原老板马商夷。
听到他自报家门,马总兵暗暗心惊,很快明白大将军为何会传音自己。
“原来是小老弟,失敬失敬。万万没有想到,你现在身居高位,我们却在战场上刀兵相见。”马商夷感慨万千,却没有暴露他的身份。
双方官兵茫然不解,呆愣愣地看着他们从容聊天,好像刚才的血战没有发生过一样。
映天不敢大意,直入主题:“马大哥,我想你应该了解当前的局势,也知道二皇子的禀性和为人。”
“他与人皇逆民意而行,暗中串通魔族,残害人族将领和官兵,以及无辜百姓。他们现在挑起内战,使得群情鼎沸,民不聊生。 ”
“你虽然是二皇子的门人,但我希望你为民众考虑,为人族着想,挽救这片战场数千万人的生命,带领你的部下归顺铁军。”
马商夷摇了摇头:“感谢你的好意,我也知道本应怎么做,但无法违背自己的诺言。毕竟,二皇子对我有知遇之恩。”
元鹏飞恨恨地说:“此人顽固不化,不必与他多说,杀光他们!”
映天知道他因为阁主牺牲还没有缓过来,只得小声劝说:“马总兵若能带队投诚,将是双方官兵之大幸,我们也能更快取胜啊。”
对于此人,他仍不死心:“马大哥,先贤有言‘夫惟身任天下之祸,然后能操天下之权;操天下之权,然后能济天下之患’。”
“真正的忠,应似铁军英雄般以血肉筑护万民,而非困守一人之阶庭。你效忠的应该是苍生社稷,而非某个主公啊!”
马商夷却说:“一日位君,终日为主。既受知遇,自当以命践诺。”
映天苦笑道:“若二皇子令你屠戮百姓,你也要以‘忠义’之名举刀吗?大哥可知,愚忠恰是戕害忠魂的利刃啊!”
马商夷声沉如铁:“世间多是 ‘比周宾正,以求尊誉’的投机之徒,我不会改弦易张侍奉二主。”
映天深吸一口气:“你若拘泥‘不侍二主’的虚名,却任由天下生灵涂炭,岂非违背 ‘孝养公家,敬事夫主’ 中‘公家’之本义?真正的忠魂,当如北斗指引众生!”
这时,那位副都督策骥驰来,大声怒吼:“马总兵,大敌当前,你狗RI的还在与谁屁话?”
只听“呼”的一声,马商夷挥刀斩下此人头颅,毅然决然道:“小老弟,这是我回报你以前的恩情。从此刻起,我们依然归属各方阵营。”
映天见他不改初衷,只得痛心地转身离去。
太史英奇毫不迟疑,咬牙挥手下令。
“他也堪称英雄啊,可惜执迷不悟。”季玄知一声叹息。
只听“轰隆!”的一声巨响,马商夷消失在灵石炮击的火光之中。他周围上百名官兵也被炸得血肉模糊,同时随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