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陈延森带着几分酒气，在庐州府大门前，与马文腾、丹尼尔、黄仁勋等人挥手告别，随后登上了一辆红旗 L5。
“老黄，去御景山庄。”
他靠在舒适的座椅上，朝着驾驶室的黄伯翔吩咐道。
“好的老板。”黄伯翔点头应下，随即驱车朝着御景山庄的方向平稳疾驰。
陈延森长舒一口气，掏出手机回复了几条未读信息，这才将目光投向车窗外侧，欣赏着2015年的庐州夜景。
街头灯红酒绿，霓虹璀璨，一栋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外立面上的灯带交织闪烁。
远远望去，整座城市灯火通明，宛若一座不夜城。
当然，这些都是有成本的，毕竟电费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由此不难看出，此时的庐州，在森联集团的推动下，经济正在稳步向上攀升。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他轻笑了一声，在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
就像Spotify的丹尼尔、英伟达的黄仁勋，他连邀请函都没发，这两人就主动凑了过来。
人嘛，底色大抵相同，终究逃不开嫌贫爱富、追随强者的天性。
车子沿着高架疾驰，冬日的冷风呼啸而过。
路过街口时，仍然能看到裹着厚厚冬衣、缩着脖子的商贩，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卖着卤味和烧烤。
摊位旁，还站着个七八岁的男孩。
陈延森瞥了一眼，这一幕让他不由地想起了老陈。
时候，他和这男孩差不多，总是苦唧唧地守在自家书店里。
等学生们放学后，老陈还会开着那辆大金杯，拉着十几箱书，跑到春申广场上兜售。
那时他的主要任务是望风，一看见城管的车，就跟老陈“打仗式”的赶忙收摊，生怕被抓到罚款。
想到这里，陈延森开口道：“老黄，前面停一下，买点卤味。”
黄伯翔应声，缓缓将车停下。
摊主听到刹车声，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一辆银蓝相间的红旗 L5停在不远处。
他不认识车，但光从车子的长度就知道，这玩意价值不菲。
等看清走下来的人，当场傻了眼。
“陈陈延森？”
摊主声嘀咕，满脸震惊。
陈延森踱步上前，只见摊位的折迭桌上摆着八个不锈钢托盘，里面整齐码着鸭翅、鸭脖、鸭肠、花生米、猪耳朵、兰花干和咸水鸡。
右侧架着一个烧烤架，炉内泛红的木炭上，正烤着几串面筋。
摊位收拾得干干净净，和寻常夜宵摊很不一样。
“这么晚还没收摊？”
陈延森语气平淡，像个普通食客般随口问道。
“陈老板，晚上好！”
摊主咧嘴一笑，先打了声招呼，随即朝不远处指了指：“那家KTV还没下班，至少还有一波生意。”
他的是一家商K，通常凌晨一点才打烊。
辛苦了一整晚的服务生，总爱来他这儿买点卤肉和烧烤，要么带回家，要么坐在路边配点酒，才能安心入睡。
“帮我随便配三百块的卤菜和烧烤。”陈延森道。
“好勒，谢谢陈老板照顾生意！”
摊主听后，脸上的笑意更甚，立马忙活起来。
摊主家的男孩盯着陈延森看了半晌，显然是认出了他。
“几年级了？”
陈延森看向男孩问道。
“二年级。”男孩怯生生地回应，性子有些内向腼腆。
“不怕冷吗？”陈延森又问。
“我想和爸爸待一起。”男孩其实冻得够呛，从他紧紧挨着烧烤架的举动就能看出来。
“陈老板，外面确实冷，但我不敢把孩子放家里。”摊主一边用力斩着咸水鸡，一边插话道：“时间长了，我怕他只会抱着手机打游戏、刷斗音。”
“生意怎么样？”陈延森继续问道。
“还行！卤菜加烧烤，只要味道不差、肯吃苦，一年能挣这个数。”
摊主比了个手势，言外之意是二十万。
每月近两万的收入，难怪大冬天的，他也愿意在路边熬着。
五分钟后，陈延森接过打包好的卤菜和烧烤，上车离去。
没过多久，车子驶入了别墅区。
陈延森推开车门，扭头叮嘱道：“下午两点再来接我。”
明天是森联集团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他懒得再去公司，下午直接去庐州奥林匹克体育中心参加年会就行。
“好的老板，我记下了。”
黄伯翔笑着应道。
陈延森拎着夜宵穿过庭院，径直走进客厅，乘电梯来到三楼。
推开主卧房门，只见叶秋萍正坐在电脑前。
“还没睡？”陈延森放下食盒，皱了皱眉。
“橙子通信在阿比西尼亚的电话卡业务刚开通，我想看看销量和服务开通率。”
叶秋萍转过身，瞥见夜宵瞬间眼前一亮，匆匆应了一句，便跑过来，抓起一串烧烤用力嗅了嗅。
这段日子在营养师和保姆的照料下，她吃得是健康了，但嘴巴早就淡得可以养鱼了。
“你真是个好人！”叶秋萍嘻嘻一笑，露出讨好的模样。
“少吃点，我先去洗澡。”
陈延森在她挺翘的臀瓣上拍了一巴掌，脱下外套和衬衫，走进了浴室。
好人？
骂谁呢！
……
……
次日一早。
森联集团分布在全球的170多万名员工，只需打开云舟App，就能收到公司的新年祝福，外加2000元春节红包。
行政部门从来不发坚果、火腿和水果礼盒，每逢节假日，公司的传统都是发红包，省得员工在下班路上，还得拎着几盒不值钱的年货去挤公交。
森联科技园，各个子公司的办公楼内。
实际上，没多少人在忙工作。
大多数员工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着咖啡或热茶，和同事闲聊着庐州的房价、孩子的教育，或是春节期间的旅游计划。
人在经济宽裕、收入稳定，又有大量空余时间的前提下，多半会培养一些爱好，或是去东南、西北、华北等地走走，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由于“上四休三”工作制已经实行了大半年，不少人把周围的城市都玩腻了，所以就盯上了东南亚，或是欧美地区，想去国外转转。
“暹罗有什么好玩的？心被绑去蒲甘！”
“我才不怕！到时候把工牌往脖子上一挂，看电诈园区的人敢不敢动我？”
“才哥？要不咱们一起？听芭堤雅挺有意思的！”
“安南也不错啊！”
“不了，我和老婆要去挪威看极光。”
拼呗市场部的几名员工凑在一块，嘻嘻哈哈地闲聊着。
从本质上，拼呗、橙子支付、橙子科技、天工科技等子公司的员工收入，放眼全球也能排在前列，他们想着出国游玩也不足为奇。
与此同时。
互联网协会对外公布了一组数据：截至2015年1月底，华国网民规模已突破9.14亿，其中手机网民为8.36亿，成为全球最大的移动互联网单体市场。
4G网络用户增至1.92亿！
墨迹天气、WiFi万能钥匙、Faceu等应用顺势兴起，成为现象级产品。
而这些产品中，有的是森联集团的旗下业务，有的则是森联集团的入股投资项目。
下午三点过后，街面上的外卖员和快递员渐渐少了起来。
橙子手机工厂的大门前，停放着几十辆大巴车，正不断将员工送往庐州奥林匹克体育中心。
主体育场虽能容纳六万人，但能到现场参加年会的员工也只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