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先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紫玉笑吟吟的为宋言斟了杯酒。
起来,现在紫玉名义上还是宋言身边的婢女,地位和顾半夏差不多,只是偌大王府却也无人会真个将紫玉当婢女看待,洛天璇,洛天衣,大抵都是将紫玉当做了姐妹。
且不紫玉的实力,九品武者放在任何一个权贵家中,那都是身份超然的存在,加之明眼人也能瞧的出来,紫玉和宋言之间感情也是非同一般,早晚也是要纳入房中的。
宋言也收回眼神,心头还是有些狐疑,不知怎地刚刚那一瞬,他只感觉餐桌上众女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一双双眸子似是都带着难以名状的灼热,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是豺狼虎豹都不为过了。
难以理解。
宋言也就没多想,怀里还抱着雪蘅,一手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是温过的黄酒,一口下去便感觉浑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就是味道莫名有些熟悉,应是某种药酒。
刚饮完,紫玉便又斟了一杯。
一连数杯酒下肚,紫玉这才停下。
又吃了些东西填饱了肚子,宋言又问起这几日王府可有发生什么事情,众女皆言一切都好。洛天璇虽是暂时离开,可这边毕竟还有洛玉衡坐镇,想来也是闹不出什么动静的。
一顿饭吃完,众女这才散去。
就在离开的时候,还是有人时不时将视线放在宋言身上,那眼神多少是有些复杂。
宋言先扶着花怜月去了卧房,又给花怜月诊了脉,腹中胎儿一切正常,花怜月毕竟是习武之人,身子比起寻常女子要强上一些,想来便是到了生产之时,应该也不会有太多麻烦。花怜月的肚子也大了起来,不过比起当初洛玉衡同月份的时候还是了一圈,应该不会是双胎,对于这一点花怜月便有些生闷气,毕竟一胎生俩儿女双全,终究是让人很羡慕的。
瞧着花怜月这样的性子,心思,宋言哑然失笑,双胎那是要看运气的啊,哪儿能想双胎就双胎的?孕期的女子总是格外的敏感,便是花怜月这样平素里冷静强势的女人也不例外,看花怜月满脸不愉,宋言便在一旁好生安抚,直至花怜月皱起的眉头散开,沉沉睡去,宋言这才在花怜月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悄无声息的拉开房门退了出去。
倒不是宋言不想陪着花怜月。
他身上毕竟有着黄金腰子,又修炼了《百花宝鉴》,欲望方面比起寻常男子的确是要旺盛许多。加之这一次在海上飘荡数日,回来之后又是莺莺燕燕,似是受了撩拨总感觉腹中压不住的燥热,一簇簇火焰以腹为中心往四肢百骸蔓延。花怜月有孕在身,若是和花怜月共处一室,一个没忍住再做了什么事情,伤了花怜月腹中胎儿那就糟糕。
到了屋外,冷风扑面,身上的躁动为之一熄,整个人也清醒不少,用力伸了伸胳膊,舒展一下身子,宋言便冲着洛玉衡的卧房走去。
卧房中还亮着灯,隐隐约约能听到软软糯糯的哼声,似是某种曲调,宋言虽不通音律,但也觉得这调子舒缓安宁,配上洛玉衡的嗓音,便觉得很是舒服。
大约算是摇篮曲一类的东西吧。
房门推开,就看到洛玉衡正坐在床边,哄着两个家伙入睡,瞧着宋言进来,洛玉衡也只是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嘘了一声,示意宋言莫要制造太大的动静,素手一直轻轻拍着两个家伙,又过去少许时间,在两个家伙彻底睡熟之后,洛玉衡这才呼了一声起了身。
“相公!”
言语间洛玉衡已经到了桌案旁边,刚想坐下,宋言却是已经伸出手,直接搂住洛玉衡的腰肢,稍稍用力便将洛玉衡的身子抱在了腿上。洛玉衡脸颊微红,却也没有挣扎,身子扭了扭寻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了宋言怀里。
被宋言圈在怀里的感觉,总是让她很窝心。
“王府中有不少婢女,你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宋言道。
洛玉衡自然知晓宋言的是什么事,也只是笑了笑:“亲自带着,更安心一些,相公不用担心,妾身若是觉着累了,自然会让旁人帮忙照料的。”
“我听闻,那一日我前脚离开,你后脚就发动了,怎地不让人叫我回来?”宋言的语气中有着些许责备。
在古代,女子生子可是一件极为凶险的事情。
一旦发生胎位不正,脐带绕颈之类的事情,以这时候的医术几乎没有救回来的可能。宋言虽然也没做过这方面的手术,但毕竟掌握了一些理论知识,留在王府总是有些用处的。
幸而洛玉衡年岁大了些,身子早已发育完全,不是那种十三四岁的姑娘,不然的话,怕是还要更麻烦……生产鬼门关,可不是玩笑。
洛玉衡将脸贴在宋言胸口:“相公有事情要做的,红夷大炮这种东西只是刚制造出来,第一次实战,相公若是不亲自跟着,肯定不能放心的,更何况相公为了埋伏这一伙女真蛮子,可是准备了一个月,妾身怎能因自己的事情扰了相公的计划?”
“相公是要做大事的人,后宅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宋言心头暖暖,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相公接下来打算怎样做?”洛玉衡又问道。
“接下来,应是准备按部就班,挑选一批精锐入海西草原。”宋言吐了口气:“女真,是必须要灭掉的,一旦我这边大部队抽调,索绰罗那边应该也能得到消息,到时候定然会大举入侵安州,梅武老爷子的计划也能得以施展。”
“若是一切顺利,从此之后漠北无王庭,宁国再也不用担心女真和匈奴的威胁,应是能太平一些时日。而且,这些异族还在商议着要再上演一次六胡乱华,提前除了匈奴和女真,六胡去其二,中原百姓也能少一些磋磨。”
洛玉衡叹了口气,有些不舍:“相公决定了的事情,那便去做,妾身会为相公守好家宅。只盼相公做事的时候,多想一想王府姐妹,家里可是有许多人等着你平安归来的。”
宋言点了点头,手指摩挲着洛玉衡的腰肢。
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和洛玉衡欢好了,此时此刻美人在怀,宋言便感觉心中莫名躁动,下巴放在洛玉衡的肩膀上,耳鬓厮磨间,嘴唇在洛玉衡脸上,脖子上轻轻吻着。
洛玉衡坐在宋言腿上,自然也是能感觉到宋言身上的反应。
灼热,透过单薄的衣衫,烫得洛玉衡意识迷离。
鼻翼间,呼吸急促。
芳唇间,轻声呢喃。
便是那一双眸子中也漫上了些许水雾,眼神迷离。
来也是羞耻,女子在孕期欲望其实是要比寻常时候更强一些的,自从月份大了之后,洛玉衡也再未曾和宋言同房,一直压抑到现在,正是身子敏感的时候,此时宋言只是稍稍撩拨一番,洛玉衡便感觉无法控制的渴望便悄悄涌上心头。
可纵然如此,洛玉衡依旧勉力维系着清明,素手在宋言胸口轻轻推了一下,总算是勉强将宋言推开。
“相公……”
宋言眼神中有些诧异。
“相公若是想要,何不去寻其他姐妹?”缓缓吐了口气,洛玉衡运转内息,压下了心头躁动:“这些时日王府姐妹想念相公也是想念的很。尤其是瞧见妾身为相公诞下一子一女,一个个更是等着相公宠幸。”
此言一出,宋言顿时恍然大悟。
这一下,他终于明白为何晚宴时候,众女瞧自己的眼神会那般古怪,如狼似虎的。
大概都是想要有个孩子。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年头后宅之中女子终究还是要有个孩子傍身,才能过的安稳。虽然宋言并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然这样的理念早已根植在骨子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的。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紫玉会一直劝酒,为何会感觉那些酒水的味道莫名熟悉……那可不就是他藏在库房里的虎鞭酒吗,只是被稀释了一些,又热了一遍,味道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样了。
或许,在自己返回王府之前,这些女人都已经商量好怎么瓜分自己了。
洛玉衡缓了缓,面上的潮红缓缓褪去:“相公现在虽已经有了子女,但你毕竟是王爵之身,一子一女人丁还是太过稀薄。”
“若是得了空闲,还是让姐妹们多为燕王府开枝散叶比较好。”
“我知相公对妾身,对天璇,天衣,总有偏爱,但相公的身份摆在这儿,后宅之中不敢一碗水端平,至少不能让人明显觉着自己被冷了……这样的分寸并不容易把握,否则皇帝的后宫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相公还是要细致一些的。”
“高阳和房婉琳,待在王府也很久了,相公寻个时间便收了吧。”
“房家的关系,到底是不能断了的,婉琳那丫头知书达理,跟着你一个人来了平阳,这么久了都在独守空房,心中虽有委屈,却一直未曾对旁人言,但言儿你是燕王,却是不能让她一直这样委屈下去。”
“紫玉对你的情谊,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也不能让紫玉一直这样无名无分的。”
“崔莺莺亦是如此,她虽是非常聪明,可毕竟年岁大了些,又接连死了三个未婚夫,有时候表面上不,心里终究还是会有些忐忑。”笑了笑,洛玉衡又在宋言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虽她们还未曾正式和相公成婚,但既然已经住在王府,想来也都是默认了的。”
洛玉衡终究是不一样的,心思细腻,很多宋言都未曾注意到的事情,洛玉衡都看在眼里。
虽然洛天璇是正妃,可宋言的后宅却是洛玉衡在打理。
显然,洛玉衡做的很不错,这王府后院几乎寻不到能让宋言操心的地方。
“去吧。”
“记得,要雨露均沾。”
在洛玉衡这样的催促之下,宋言无奈的起了身。
洛玉衡这才悄悄吐了口气,让相公就这样离去,洛玉衡心中自然也是有些不舍的,不过她现在是当真不适合伺候相公,一方面,身子还没有恢复爽利,同房之时未免不吉,另一方面也是因着肚子……十月怀胎,还是双胎,肚皮被撑得圆滚滚的,生产之后肚皮忽然便瘪了下来,上面满是皱纹,甚是丑陋。
洛玉衡可是不想让相公瞧见自己这般模样。
幸而这些时日,日日以内力温养腹部肌肤,那皱纹隐隐有了要散开的迹象,想来应是能恢复的。
再次到了院子里,凉风拂面,宋言有些懵。
这算啥?
今天晚上他还寻不到地方睡觉了一样。
开枝散叶,雨露均沾?宋言忍不住笑了,他是当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词居然还能用在自己身上。
不过洛玉衡的倒是也没错,这些姑娘们都已经住在王府,自己也是允许了的,在这个时代那就跟确立关系没什么区别了,一直这样晾着,让那些女子独守空闺,怕是这些女子日日心里都是惴惴不安。
人家女子都已经不在乎最重要的名节那些了,他一个大男人反倒是扭扭捏捏,让女子担惊受怕,这样一想,便是宋言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更何况,入了王府,那就是他的人。
房婉琳,崔莺莺,紫玉,高阳……一道道倩影在脑海中浮现,这些都是极为优秀的女人啊,难道他还能把这些女人往外推不成?或许这就是男人最下贱的占有欲吧,只是想一想这些女人离开王府嫁给其他男子的模样,宋言便感觉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