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裴觎伤痕累累,那沈霜月也是昏迷不醒,禁军已在景帝命令之下封锁整个宫城,捉拿有关之人。
魏广荣眉心紧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般手段显然是想要置裴觎二人于死地,可谁与他们有这么大的仇怨?还要这么铤而走险的,直接在宫里动手?
他目光扫过席间众人,突然停在了五皇子身上,就见他垂着头看不清楚神色,但身形却是绷得笔直,看似像是紧张至极。
他心中一咯噔,下一瞬就听到殿外有人进来。
“陛下,已抓住诱沈娘子二人去后殿暖阁的宫女。”
禁军副统领罗勉快步进来,手中提着个宫女,被扔在地上时,那宫女四肢无力耷拉着,嘴里还被堵了东西。
罗勉说道,“这宫女诱沈娘子她们过去之后,发现事有不对就直接跑了,微臣找到她时,她正想要自尽,微臣只能卸了她四肢堵了她的嘴。”
沈老夫人辨认了一眼,就连忙开口说道,“就是她,是她故意撞翻了酒水在阿月她们身上。”
景帝垂眼看着那宫女,“是谁指使你,暗害沈霜月二人?”
那宫女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景帝面无表情,“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一死就能了结所有事情?你大概忘记了,凡入宫之人皆有出处,家中亲属、祖籍族眷皆能查到,你今夜谋害朝廷重臣之女,又与刺客勾结行刺定远侯,无论哪一桩罪名都够诛你九族。”
“你若是老实交代来龙去脉,罪只在你一人,但若咬死不说,那朕便命人诛你父母兄弟,杀你堂表族亲,让你九族上下,鸡犬不留。”
“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景帝说完之后,就命人扯掉了那宫女嘴里塞着的东西,丝毫不惧她自尽之事,而那宫女面无血色,嘴唇轻颤着满眼惊恐,哪怕无人拦着,她也丝毫不敢如之前那般寻死。
她自知今夜必死无疑,可是她还有亲人,
“奴婢,奴婢名叫采芹,曾是贤妃娘娘宫中之人,二皇子出事之后娘娘一病不起,陛下又不念旧情将她禁足,更将照顾娘娘的宫人遣散或是调去旁处,奴婢伺候娘娘多年深得照拂,气恼陛下绝情,也恨沈霜月害二皇子至此,一时不忿才会自作主张想要对付她。”
“是奴婢糊涂,但此事与我家娘娘无关,求陛下饶恕奴婢家中之人,莫要牵连贤妃娘娘,奴婢甘愿领死。”
那宫女手脚被卸无法下跪,只能竭力匐在地上,连连磕头。
殿中之人都是皱眉,这宫女居然是贤妃宫里的人?
贤妃出自魏家,之前二皇子未曾出事时已至贵妃之位,后来二皇子入狱,她也被贬了位分禁足宫中。
听闻贤妃如今病重,那曾经最是华贵的显云殿更是如同冷宫,后宫最是捧高踩低的地方,她宫里的一个宫女,怎么能做出今夜这般大的事情?
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看向魏广荣。
魏广荣察觉到那些目光,顿时脸色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