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爆炸声从地下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咳嗽声。
“出来!再不出来放火烧了!”罗金宝对着洞口大喊。
不一会儿,几个灰头土脸、满身是血的鬼子互相搀扶着爬了出来。最后出来的,正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斋藤队长。
只不过此刻的他,狼狈得像条落水狗,军服被炸烂了,脸上全是黑灰,那两撇八字胡也被烧焦了一半。
“八路……你们……不讲武德……”斋藤剧烈咳嗽着,怨毒地盯着苏勇。
“武德?”苏勇走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跟畜生讲什么武德?带走!”
这一夜,安新县城变了天。
宪兵队被端,斋藤被活捉,那张详细的布防图更是让苏勇对整个白洋淀的敌情了如指掌。
第二天一早,当县城里的百姓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时,惊讶地发现城头上的太阳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鲜艳的红旗。
而在宪兵队大门口,贴出了一张告示:
“公审大会!审判汉奸恶霸!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整个县城沸腾了。
苏勇站在宪兵队的楼顶,看着
“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咱们要利用这张图,把鬼子在白洋淀的钉子,一颗一颗全拔了!”
“嘎子!”
“到!”
嘎子现在腰里别着两把枪(苏勇送的微声手枪和缴获的王八盒子),神气得不行。
“交给你个任务。”苏勇指着地图上一个离县城不远的据点,“那个据点里有鬼子的狼狗队,专门咬人。你带着几个特战队员,去把它给我端了!能不能完成?”
“保证完成任务!”嘎子敬了个礼,转身就跑,“胖墩!英子!跟俺走!打狗去!”
看着嘎子远去的背影,苏勇笑了。
这颗种子,终于发芽了。
白洋淀的风,要起得更大了。
“白洋淀的风,要起得更大了。”
苏勇站在宪兵队的楼顶,看着嘎子带着胖墩和英子,还有两名特战队员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峻。
“一号,”周天翼走上前,递给他一支望远镜,“那个据点可不好打。那是鬼子的‘狼狗训练基地’,也是县城外围最大的一个炮楼,叫‘赵家口’据点。里面驻扎了一个加强小队的鬼子,还有二十多条吃人肉长大的德国黑背。嘎子他们几个孩子……能行吗?”
“若是强攻,肯定不行。”苏勇举起望远镜,看向城外那座孤零零耸立在高地上的炮楼,“但那个据点有个致命的弱点——它只有一个出口,而且……”
苏勇伸出手,感受了一下从湖面吹来的湿润夜风。
“……而且今晚,刮的是东南风。”
……
赵家口据点。
这里是安新县城的咽喉,扼守着通往白洋淀深处的必经水路。一座三层高的砖石炮楼矗立在河岸边,四周拉着带刺的铁丝网,几盏探照灯像贼眼一样来回扫射。
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炮楼底下那排低矮的犬舍。
“汪!汪汪!!”
即使是深夜,那二十多条德国黑背狼狗依然精神抖擞,偶尔发出的咆哮声让人不寒而栗。这帮畜生鼻子比雷达还灵,方圆几百米内有点风吹草动,它们就能闻着味儿扑上去。
“嘎子哥,咋整?”
距离据点三百米的芦苇沟里,胖墩抹了一把脸上的泥,看着那些凶恶的狼狗,腿肚子有点转筋,“这么多狗,咱们要是硬冲,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嘎子趴在草丛里,头顶着个草圈,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微声手枪。他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身后那两名负责“压阵”的神州之剑特战队员。
“两位叔叔,你们有啥招没?”嘎子虽然虎,但不傻,知道这仗不能硬来。
其中一名特战队员嘿嘿一笑,从背包里掏出了几个防毒面具,扔给孩子们:“旅长既然派你们来,就是考考你们的脑子。这地方只有一个风口,风是往炮楼里灌的。你们说,这像不像咱们小时候掏獾子洞?”
“掏獾子?”嘎子眼睛猛地一亮,一拍大腿,“俺懂了!烟熏!”
“对喽!”特战队员竖起大拇指,“不过光用烟不够劲儿。旅长特意交代了,给鬼子加点‘佐料’。”
他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了两大包红通通的东西。
“辣……辣椒面?!”英子惊呼道。
“特辣的朝天椒,磨成了粉,混上湿柴火。”特战队员坏笑道,“这玩意儿要是烧起来,那滋味,比毒气弹还带劲!”
“太好了!”嘎子兴奋得摩拳擦掌,“胖墩,你力气大,去抱湿柴火!英子,你去捡干草引火!俺去摸风口!”
“行动!”
……
此时,炮楼里的鬼子正在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