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九命进石洞的三百兵士跟随昨夜那人向东北之地远行,出城之时城门之下却有重兵把守,吕英风一脸煞气昂头而立。
见天九骑马打前,狠狠咬牙道:“马青,近卫营此时携辎重出城,这是要前往何处?你可知京城之内动兵是要向圣上禀报恩准的,你可有圣谕在手?”
天九端坐马上不为所动,淡淡回道:“吕将军,那日圣上赐马某人云麾将军之职时你……并未亲见,圣上恩准我统领近卫营,可自行调配全军动向,这三百兵士此番出城是要向雁归城送些战备之需,是为我西洲开春北拓之用,还请放行。”
“并未亲见”这四个字便如冰刺插入心房,吕英风心中骤冷一缩,旋即恼羞成怒。他未亲见是被天九轻易击晕,至今也未想明白,他习武二十余年,是如何在几招几式之间败下阵来的。
念及此处不禁横眉喝道:“放肆!你这区区云麾将军是要在我禁军统帅之下,且你近卫营区区三千人,与我禁军如何能比?至于金昭北拓之事圣上从未提起,你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分明是通敌卖国,要与金昭合谋叛逃北夷!”
天九听罢心中极为不耐,冷冷道:“吕英风,在西洲你也算是名门良臣之后,那日败在我手,今日无辜阻拦颇有而公报私仇之嫌。你若不服,咱们大可再比一场,你若伤势未愈,也可另派旁人切磋。”
吕英风面如猪肝,沉了片刻才恨恨道:“好好好!马青,你云麾将军果真厉害,今日咱们当着将士之面再比一场,若你胜了,今后你近卫营之事我吕英风概不过问!”
天九单脚一蹬,身子腾起丈余轻飘飘落在吕英风近前。单是这轻描淡写纵跃功夫便已令兵士惊叹不已。
吕英风何尝不是如此,只得强装一脸不屑,自语道;‘雕虫小技!’说罢长臂一挥:“将本帅大枪取来!”
身后两个小兵肩扛八尺精钢大枪步履缓慢,费力送到吕英风身前。
吕英风单手提起长枪,高高竖起使了个青龙大摆尾后道:“来!”
天九轻轻一笑,应了一声:“好!”
身子猝然弹出,一个近身探手便要去抓枪尖,身形之快几不可见。吕英风心下一惊,慌忙间抖枪便刺。
长枪如龙,呜地一声擦面而过,天九身如游蛇贴着枪杆唰的一声便滑至吕英风面前,左手摊开在面上轻轻一招,右手啪的一声便拍在其左胸。
吕英风只觉眼前一花,左胸随即轻轻一痛,竟未立时倒地。正在错愕之际,耳边传来天九低语:“你已死在这一掌下!”
吕英风怒吼一声:“你放屁!”双臂猛然抖起,竟使出了沾衣十八跌的路数。
天九只觉双手微微一震,单脚轻点倒飞而起,在其耳边又道:“你我岂止云壤之别?杀你便如蝼蚁简直毫无趣味!”
吕英风根本碰不到天九分毫,只得无能狂怒,一杆大枪舞动如风,将扎、撩、挑、绞、砸等勇猛招式悉数用遍。
却听天九在其耳边淡淡道:“我卖你个面子,此番假败,你若愿意便使个朝天一柱香。若不不愿,今日也只好令你筋骨寸断,变为废人!”
吕英风心下打突,无来由的竟随即使了个朝天一柱香,只见天九双手扶枪惊呼一声:“好枪!”一个翻飞落回马上,拱手道:“吕将军枪法如神,末将认输了!”
天九方才恶语犹在耳边,吕英风心中突突直跳,他心中自然知晓两人之间武功相差委实太大,心中又怕又是不甘,不觉中出了一身冷汗,定定心神道:“承让,马将军身法也是平生仅见,本帅侥幸得胜,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