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几日,有人在金汇浦出入石碑之上贴了告示,告示之上言之凿凿,金汇浦之地已由和武庄薛大庄主所购,不日将市集之上,由商户乱木混搭窝棚及土石所堆码头悉数推倒再建。
各商户、船主须在三月内到和武庄所在客栈之内登记造册,逐一签订契约,日后方可入驻金汇浦营商。
此事一出,金汇浦常年所居二十万众轰动不已,不少好事之人到京城内四处打探,这才得知此事千真万确。
这金汇浦早些年便被无锋庄岳藏锋自一京城大官手中购置,不过那时他也只花了一万银子略微平地、填河,便因往后建工委实巨大,太过操劳而放置不管。
谁曾想民间营商之人见此地五界交汇,水陆发达,且已被人收拾得极为平展,便自发聚集此处,以致数十年来无端疯长,来到了今日昌盛局面。
这日清晨,冷雾尚未散尽,一行人马便自官道之上逶迤而来。这一行人穿着极为考究,胯下之马匹匹神骏不凡,尤以当头那一匹毛皮如同黑缎的高头大马为甚。
马上之人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只见他头戴红玉紫金冠,方形大脸之上双目如炬,顾盼之间威风凛凛,红铜马镫低垂,旁边挂着一柄耀眼的金鞘长剑,更显得他一双修长大腿结实有力。
任马儿如何奔跑,此人在马上端坐,身子纹丝不动,临到石碑之前,双眼微眯,修长大手轻轻一点,沉声道:“这便到了,看来那告示尚在,咱们这便去瞧瞧。”
旁边过路商户见了不敢多言,待他们策马而过,有人翘起拇指冲着那些人背影得意的问道:“你等可知这些是何人?那骑汗血宝马的汉子是谁?”
其余人一脸茫然之色,有人摇摇头道:“看架势,莫不是朝中大臣,便是京城中有名富贾。”
那人哈哈一笑:“错!他既不是做官的,亦不是营商的……”说罢故作玄虚,有人啐了一口:“呸!难不成乃是那皇帝微服私访不成?”
“那自然不是,你等未看到他马镫旁所挂的金鞘宝剑?这乃是御剑山庄的信物,那人便是御剑山庄庄主厉野芒!人称剑中之皇,江湖第一大庄掌门人。”
有人张口骂了一句:“什么狗屁庄主!那和什么庄的大庄主,岂不是要独占金汇浦?这些江湖上的成名人士哪里有一个好东西?我看这个厉庄主是见薛家人入主金汇浦,这是赶着来分一杯羹,我呸!”
石碑之前,众人已将告示看完,一青年一拍大腿,厉声道:“和武庄距京城何止千里?竟借着岳览晓将脏手伸到咱们眼皮底下,孰可忍孰不可忍!”
那头戴紫金冠的中年汉子一脸淡然,举手轻轻向下压了压道:“如龙,你这脾气何时改一改?此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既然薛东来非要到这金汇浦大展拳脚,只要对咱们并无损害,便由他去吧!
薛东来的脾性为父极为了解,他无非是为了一个江湖第一大庄的虚名罢了,他今时如此急切,岂不是已然认定,我御剑山庄便是如今江湖第一大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