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脸一红:“妈,哪有上门借鱼吃的?多丢人啊.....”
“丢人?饿肚子就不丢人了?”
贾张氏推了她一把。
“去!就说棒梗馋得不行,借碗鱼汤尝尝。
她昨天拿了张家四条鱼,今天又拿两条,借碗汤还能不乐意?”
棒梗也在一旁起哄:“我要喝鱼汤!要吃鱼!”
秦淮茹没法子,只好找了个小碗,磨磨蹭蹭准备去。
刚走到门口,就被贾张氏叫住了:“你拿这破碗去?够谁喝的?”
说着,从碗柜里翻出个大海碗塞给她,“用这个!多要点,最好能捞几块肉!”
秦淮茹看着手里的大海碗,脸更红了,可架不住贾张氏催,只能硬着头皮往刘婆婆家走。
院里的鱼香味越来越浓,她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脚步沉得抬不起来。
这哪是借汤,分明是去讨吃的,传出去,脸都要丢尽了。
院子里的街坊见秦淮茹端着个大海碗,比寻常家盛汤的盆子还大,都好奇地停下脚步。
“淮茹,你这端着这么大个碗,是要干啥去啊?”有人笑着问道。
秦淮茹脸“腾”的红了,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低声说:“没、没什么,就是出去一下。”
众人见她这窘迫模样,心里多半猜着了七八分。
众人也没再多问,只是眼神里带着点探究,目送她往前走。
秦淮茹低着头,脚步匆匆,心里头跟揣了只兔子似的。
刚走到前院,就见阎埠贵一家正忙着往屋里搬东西。
显然是阎埠贵家的房顶修好了,之前他们挪出去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得搬回去。
院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三大妈还在指挥着阎解放和阎解旷把炕桌往屋里抬。
这下秦怀茹更犯难了。
刘婆婆家就在前院的角落,要过去就得从阎埠贵家门口经过。
这么多人看着,她端着这么大个碗去借鱼,脸往哪儿搁?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想转身回去,可一想起贾张氏那瞪圆的眼睛和棒梗那哭闹的样子,又只能咬咬牙。
深吸一口气,她低下头,尽量贴着墙根走,想快点穿过这片热闹。
“哟,淮茹这是去哪儿啊?”三大妈眼尖,一眼瞧见了她,笑着打招呼。
同时,目光还在她手里的大海碗上打了个转。
秦淮茹头埋得更低了,含糊应了句:“去、去刘婆婆家有点事。”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帮忙搬东西的人都停下了手,眼神齐刷刷的落在她身上。
阎埠贵也从屋里探出头来,瞅着那大海碗,嘴角撇了撇,心里跟明镜似的。
准是贾家闻着刘婆婆家的鱼香味,来讨吃的了。
秦怀茹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脚步更快了,几乎是逃一般的往刘婆婆家挪。
身后隐约传来几声低低的议论,她却没心思细听。
只盼着快点到地方,把这碗汤借到手,赶紧逃离这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场面。
秦淮茹走到刘婆婆家门口时,那股浓郁的鱼香味愈发真切了,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直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