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给你弄几条刚从江里捞上来的、最鲜嫩的大鱼怎么样?管够!”
小黑用那颗大脑袋亲昵地蹭着王龙的胸膛,
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意念传来“全羊听起来不错”的期待;
小白也亲昵地用坚硬的喙部轻轻啄了啄王龙的手指,
表达着“听从主人安排”的顺从与开心。
随后,王龙心念一动,将这一虎一雕收回了静止空间之中。
随着它们的消失,山林边缘那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感瞬间消散,
周围被压抑已久的虫鸣鸟叫声似乎也重新变得活跃起来。
此刻,王龙看上去只是一个因为长途跋涉(虽然方式特别)而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衣衫褶皱、沾了不少泥土和草叶的普通旅人或者地质勘探队员。
他仔细拍打掉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领,
深吸一口带着城镇烟火气的空气,
将那份拥有灵兽伙伴和随身空间的超凡底气与秘密,深深地、牢牢地隐藏起来,
脸上换上了一副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疲惫、茫然以及对前路不确定的寻常表情,
迈开步伐,坚定地朝着那代表着文明、秩序与人烟的城镇方向走去。
新的舞台,已然就在眼前。而接下来的剧本,将由他亲手书写。
他心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是先去镇上的供销社,
用随身带着的全国粮票和少量这个时代的货币换点热乎吃食和干净衣物?
还是直接去找当地的派出所或者公社武装部,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
(比如迷路的知识青年、与队伍失散的地质勘探队员),说明情况,寻求帮助?
嗯,得编个天衣无缝、经得起推敲的理由,
毕竟,这年头,一个人的来历和言行,可不是能随便糊弄过去的,必须谨慎再谨慎。
这做人呐,尤其是在实力尚未完全恢复、局势不明朗的时候,该低调潜伏就得低调,
就像那谁说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
在没彻底搞清楚这个时代的规则和危险之前,
扮演好一个“幸运获救的迷途者”角色,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
王龙迈着看似因长途跋涉而略显疲惫、实则每一步都蕴含着惊人控制力与沉稳的步子,
终于彻底踏出了那片孕育了小黑和小白这两只非凡灵兽、也暂时庇护了他踪迹的原始山林边缘。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带着浓重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国北方城郊结合部特有的、
粗粝而充满生命力的印记:远处是成片低矮的、红砖砌就的厂房和几根高耸入云、
正向外吐着滚滚黑烟的巨型烟囱,空气里混杂着未经处理的煤炭燃烧后的硫磺味、
劣质工业油脂和金属粉尘的气息,虽然算不上清新,甚至有些呛人,
却充满了热火朝天、艰苦奋斗的人间烟火气;
狭窄的碎石道路两旁,是连绵的、墙上用鲜红油漆刷着“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
“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等遒劲有力大字标语的围墙,
偶尔有穿着清一色灰蓝色工装、戴着解放帽、
骑着叮当作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的人神色匆匆地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