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她,抢了她的男人还到自己面前恶心人。
她虽愤怒,但也不会失了体面,冷脸不语,将人打发走,眼不见为净就是。
四阿哥会怎么做呢?
他会生气失望,会出言讽刺,或者直接向皇上说他不喜欢这个女人,让皇上将她打入辛者库吗?
如懿的想象其实是她内心深处的映衬,只是她自持身份,说不出这种话做不出这种事罢了。
魏嬿婉也紧张地捻着衣角,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如同被按在虎头铡里等待人头落地的犯人。
她脑海里回忆起许多人羞辱她的画面。
——“狐媚子奴才,名字都妖里妖气的。”
——“你呀,就只配伺候本宫的脚。”
——“粗贱的活自然要交给粗贱的人干!”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她真的再也不想做伺候人的奴婢了。
白蕊姬对于皇上纳不纳新人一点感觉也没有,毕竟她有孩子了就是有依靠了。
谁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勾引皇上啊,她从前就是如此,现在对魏嬿婉也挺能理解的。
因此她只是坐在永琋身边,手还搭在玉枕上百无聊赖地晾着指甲,也看永琋是什么想法。
若儿子不满,她只可惜今日不能费手打人了。
永琋反应慢,待如懿盯着他,目光恨不得在他身上钻木取火了,才缓缓道:“噢,是你啊,起来吧。”
嬿婉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般垂头丧气地立在他面前。
“原来你喜欢我皇阿玛啊,也是,毕竟他长得俊嘛。”
弘历被夸了,竟羞涩得手脚无处放一样,暗暗开心个不停。
魏嬿婉听四阿哥语气温和,就像在说今天太阳真好一样,不由惊讶,微微松了口气。
她装作害羞地低下头:“都是奴婢的错。”
“哈哈,你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是吗?”
永琋调侃起来,倒把弘历说红温了,他轻咳了两声。
好啦好啦,朕知道自己有魅力,所有女人都想嫁给朕了,你别再说了,这么多人呢,怪不好意思的。
嬿婉先是看了四阿哥一眼,又含情脉脉地挪到皇帝身上,娇怯怯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儿臣自然没意见啊,更何谈惩罚了。”
如懿窝火不已,脸色差得像是要吃小孩一样。
她不明白为什么四阿哥一点都不在乎,这让她怒火中烧,恨不得摇着永琋的脑袋,让他清醒一点。
魏嬿婉可是利用了你爬床,背叛了你的信任啊,她可是抢你额娘男人的坏女人啊。
你不应该愤怒心寒,悔不当初吗?
还有白蕊姬,你现在在等什么?
以前打她和嘉嫔那么凶,现在这个女人踩你儿子上位,你倒不在意了,那她以前挨的打算什么?
“永琋,你是不是怕惹皇上不喜,才这么说的?”
“你其实心里不高兴是吧?你这孩子,没关系的,你的身子最忌憋心火,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和娴额娘说啊。”
如懿有些失态地急问,上前怜惜地捧起永琋的脸,长长的护甲贴着白雪之子的脸庞。
可是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如懿竟然火气都消了大半。
只觉这张小脸真是越看越委屈,一定是孩子懂事忍着难受没说实话。
如懿又心疼起来,恨不得把他按进自己的怀里安慰。
“好孩子,别怕,娴额娘在呢,永琋不要害怕。”
一旁的白蕊姬:神经病啊。
她才是永琋的亲额娘,当着她的面抢她的儿子,当她是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