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锤拍了拍手，招来一旁打扫的小厮：“小鑫，过来！这是新来的伙计，你带他收拾床铺，再熟悉下店里的活儿。”
名叫小鑫的小厮放下鸡毛掸子，蹦跳着跑来。他个头比沈小石还矮半头，脸上却透着超出年龄的机灵：“好嘞王哥！”
“那我先回前厅忙活了。”王大锤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沈小石望着小鑫的背影，忍不住打量起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
小鑫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却只是抿嘴一笑，并未多言——在这浮香阁里，不该说的不说，已是生存的基本法则。
两人回到宿舍，小鑫手脚麻利地帮沈小石清理床铺，又抱来一套崭新的被褥和两套工服。
随后，他领着沈小石穿梭在浮香阁的各个角落，从人声鼎沸的一楼大堂，到雅致清幽的三楼雅间，将传菜路线、后厨规矩、客人忌讳等注意事项一一交代清楚。
不知不觉，暮色已悄然爬上窗棂。
员工食堂里飘来饭菜的香气。小鑫一边往沈小石碗里夹菜，一边压低声音叮嘱：“一楼饭菜免费，二楼有精致小炒，三楼是贵宾宴席，咱们当伙计的，只能在一楼吃。要是嘴馋想尝鲜，就得自己掏钱。还有，见了穿绸缎的客人得鞠躬问好，打碎盘子要扣工钱……”
沈小石认真听着，将这些规矩牢牢记在心里。饭后，小鑫匆匆返回岗位，沈小石则径直去找掌柜。他想告知陆明自己的近况，免得对方担心。
掌柜的正在柜台拨弄算盘，见沈小石欲言又止的模样，了然一笑：“想去报个信？去吧，早去早回。”
“对了，”掌柜突然叫住他，“你是来参加玄霄宗考核的考生吧？”
沈小石一愣，警惕地后退半步。掌柜见状哈哈大笑：“别紧张！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穿着打扮也不像游客，最近城里最大的事儿就是玄霄宗招新，我也就随口一猜。”
“掌柜的明察秋毫。不过，这会影响我在这儿做工吗？”沈小石攥紧衣角，忐忑问道。
掌柜放下算盘，神色温和：“玄霄宗弟子衣食无忧，每月还有月钱拿，而且新弟子每月只能下山一日……”
见沈小石脸色发白，他赶忙补充，“放心，我不会反悔。这两天算日结，一天十文钱。若你进了宗门，就专心修炼，得空帮我们浮香阁宣传宣传；要是没考上，随时回来接着干！”
沈小石眼眶发烫，深深一揖：“多谢掌柜！您的恩情，我记下了！”
“快去吧！别让朋友等急了。”掌柜笑着摆摆手，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小子还真不错，你的眼光还是这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