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敛,不得无礼!你先退下罢。”小弟子闻言立马躬身退出房间。
方才为他解围的灵山长老笑着站起,对二人伸出手,“两位终于来了,我们可是在此恭候多时。”
“阁下是灵山七仙中的……”李端云状若无意的瞥了眼上首,与他回握了一下,那人微笑道:“七仙位三,白沐弦。”
灵山极其看重本源弟子,宗姓为白,只有白姓弟子才能进入内门。
如果并非白姓,但灵根极佳惊才绝艳者,或在某方面有突出天赋的也可破例入内门,只是长老或灵山七仙之类的职位就别想了。
古往今来,以外姓入灵山且身居高位的人只有一个。
那人的境界又已经跨入尊者。
“原来是三仙,”李端云象征性答了一声,旋即风轻云淡的说:“可我们云染宗好似也没说过何时来,不知为何会让诸位久等呢。”
白沐弦被他不轻不重的噎了下,也不在意,面上仍挂着浅笑:“说的是,那就当是我们自作主张要等吧。”
“一直站着说话也累了,”他打了个响指,立刻有身着白衣的弟子捧着仙茶上来,“请二位坐下一叙。”
不同于其他人或怒或冷的眼神,李端云从善如流的入座,俩人脸上都挂着八方不动的微笑。
萧迟醉打从进来后就一句话没说,直接坐下,不住往门口看去,淡漠的眼神里掩了一丝难觅的焦虑。
李端云端起茶碗用盖子轻轻撇去浮沫,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便听得白沐弦在一旁懒洋洋的问:“贵宗此次大比就出这么几人?”
“是啊。”
“噢,”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状若无意道:“既然如此,想来这次云染宗的名次应当不会高了。”
“无妨,”李端云随口说:“虚名而已。”
话音刚落,大厅里立马冒出几声轻微的嗤笑。
一长老略略颔首,“年轻一辈弟子人才凋零,没有拿得出手的,的确不如不上。”虽未指名道姓,但在座的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哼,谁不知他们云染宗最爱争夺名誉,嘴上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还不是因为小辈水平太菜,就算上了也打不过,无故惹人发笑。
只是那长老刚说完,便觉经脉里倏然升起一阵极寒,冻得连真气流转都慢了下来,他一脸菜色,哪里还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不光他一个,刚才低笑过的人都遍体生寒,最令他们感到恐慌的是,在座明明没有一人低于渡劫境,却连丝毫抵抗之力都没有,只能慢慢感受这摄人的寒意入侵灵海。
那长老脸上挂不住,抬起胳膊指向一边坐着淡然喝茶的萧迟醉,然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都费了平常五倍的力气才做到,更加心惊。
“你……你竟敢公然出手!你难道不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沐弦脸色微变,眼中温润不再,上首几人也如临大敌。
他们居然都没察觉到萧迟醉是怎么出手的!
有几位从李端云和萧迟醉进屋后就一直没出声,此刻又把脑袋低了低,恨不得当场用法诀缩地成寸,赶紧从这里离开才好。
“嗯?”眼见场上有数人都面色发紫,一副冷窒的模样,李端云才放下茶盏,仿佛刚发现异状似得挑了挑眉,“师兄别这么凶嘛。”
“吓到小辈们可就不好了。”
随着他话落,那掐住命脉的寒意顷刻散去,大厅内一时间粗喘声不断,其间不乏大宗宗主,有几人更是当场失态,跌下座椅,趴在地上大口呼吸不止。
白沐弦薄唇微张,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群渡劫和大乘期的修士对上萧迟醉,居然跟没有灵力的凡人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他自诩灵山最年轻的天才,不过百岁便已位居七仙第三,在刚才却连一句求饶的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