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瞬间,田嘉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崔澜推着田嘉的轮椅,两人一起漫步在回家的路上,画面看着还算温馨,直到……
一个嘴里喊着“失意啊愤怒啊压抑啊痛苦啊”的俊秀男人突然朝他们冲了过来,对着田嘉一通乱拳毒打,拳拳到肉,打得田嘉头晕眼花,口吐吐血。
崔澜尽职尽责的在旁边叫:“啊,别打了,我老公才刚出院!”
OS:打狠点,让他二进院!
“你快住手啊!”
OS:不要停,千万不要停!
“我老公是作家,手最重要了,你别碰他的手!”
OS:快废了他的手!
奎类多机灵啊,崔澜一说就知道该怎么做,赶在附近的安保人员过来之前,成功折断了田嘉身上多处骨头。
田嘉很快二进院了,虽然送医还算及时,但是伤得实在太重,医生拼尽全力也只保住了田嘉的小命。
手彻底废了,抬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写作了。
腿脚也软绵绵的,以后都要坐轮椅了。
脸上还留了疤,变得狰狞又丑陋。
田嘉醒来后得知自己的情况,当场崩溃痛哭,哭声歇斯底里,绝望至极。
崔澜安慰他道:“别哭了,老公,你还有我呢?”
田嘉重燃了一点对生活的信心,一时之间有些庆幸,庆幸崔澜现在也有工作,能养活他。
然而,田嘉怎么都没想到,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出院回家,出来接他的,竟然是一个穿着围裙的俊秀男人。
田嘉目眦欲裂,这张脸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这个男人,就是把他打成现在这副残废模样的罪魁祸首!
奎类蹲下给崔澜换鞋子,乖巧道:“您先去歇着吧,菜已经快好了,马上就可以吃。”
崔澜奖励地摸了摸他的头。
田嘉在旁边浑身发冷地看着这幕,几乎目眦欲裂,他歇斯底里道:“崔澜,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告诉我,为什么!!!”
这些天田嘉沉浸在伤心和自怨自艾里,没有过问奎类的事情,但他一直以为,奎类肯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最差也要被关个十几年。
结果,奎类居然没事,还出现在了他家里!!!
崔澜挑眉:“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我以家属身份替你原谅了奎类,他毕竟还年轻,那天打你只是一时冲动,不能因为这个毁了他的余生啊。”
崔澜说得轻描淡写,理直气壮,田嘉听得气血上涌,眼冒金星。
“你原谅他,你居然原谅他,你凭什么原谅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轮椅上的田嘉双眼猩红:“崔澜,你明知道我的前程,我这个人,都毁在了他手里,却还是替我原谅他,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还记不记得我才是你的丈夫!!!”
崔澜看着田嘉歇斯底里的模样,眼底满是冷漠,看吧,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痛的。
曾经的田嘉无法共情被踹流产的原主,甚至还替原主原谅了对方,现在崔澜只是做了跟田嘉一模一样的事情罢了,但因为刀子真切地扎在了他自己身上,田嘉立马就破防了,丑态百出。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已经原谅了奎类了,而且奎类都主动提出在我们家做保姆赔罪了,态度这么好你还要闹哪样,少给我得寸进尺!”
崔澜说完也不管田嘉,自顾自坐到了餐桌前。
饭菜很丰盛,都是崔澜爱吃的。
奎类殷勤地给崔澜盛汤夹菜,温柔小意,体贴极了,崔澜吃得非常开心,至于旁边满脸怨毒的田嘉,抱歉,直接被她给无视了。
不管田嘉愿意与否,从那天起,奎类就开始频繁出现在田嘉的生活中了。
田嘉几次想告奎类,都被崔澜挡了下来,田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奎类登堂入室,看着自己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田嘉那些狐朋狗友想来探望田嘉,崔澜直接问他们借钱,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人提起田嘉了。
至此,田嘉的社交圈被崔澜彻底斩断了,他变的孤立无援。
田嘉的父母亲人也早已去世,他能够依靠的,有且只有崔澜。
基于此,田嘉一直不敢真正惹怒崔澜,毕竟他现在可是靠崔澜过活的。
田嘉自己的稿费和存款,早在住院的时候就花得精光了。
他之后也不可能有产出了。
田嘉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就是一只趴在崔澜身上的吸血虫的事实。
羞愧倒是不怎么羞愧,田嘉只觉得恐慌,害怕哪天就被崔澜扔了。
扔是不会扔的,崔澜暂时还没玩够呢。
不过在那天到来之前,崔澜也不想让田嘉太好过,她开始交代田嘉干活:“虽然你残废了,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别人养吧,刚好我主外你主内,以后家里的家务活就交给你了。”
田嘉敢怒不敢言,小声道:“不是还有奎类吗?”
崔澜谴责地看着他:“奎类还有别的事要忙,你以为他跟你一样是个不事生产的废物?”
废物田嘉被迫坐在轮椅上,干起了家务活。
不干不行,崔澜有的是手段让他屈服。
田嘉被崔澜关了两次小黑屋之后就知道怕了,再也没敢违逆过崔澜。
每天一大清早,田嘉就要自己爬上轮椅,费力地借用工具扫地、拖地、擦玻璃、洗厕所……
一套干完,差不多就到了深夜,短暂的休息之后,次日清早,田嘉又要爬起来接着重复昨天的工作。
偶尔,奎类还会给他找点儿茬。
田嘉已经习惯到麻木了,连怒气都不太升得起来了。
不得不说,有人伺候的感觉是真不错,因为无需挂心琐事,崔澜得在职场上拼杀的极其肆意,四十岁那一年,崔澜就已经爬上了旁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位置,功成名就。
同天,田嘉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状若癫狂地说了很多疯话。
崔澜一句也没有听,直接送他上了西天。
田嘉死后,崔澜心情愉悦地开了瓶酒,当庆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