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都是当娘的人了,哪有拿磨牙杖当小把件玩?”谢知意撇嘴,“妾身才不要呢。”
萧浔伸手揽住她的肩,指尖摩挲着她鬓边的碎发,笑意更深:“爱妃虽已是母妃,可在朕眼里,与这小家伙般,也该有份可心的小玩意消遣。那羚羊角温润趁手,雕些缠枝小纹,你闲来摩挲解闷,倒比寻常玉饰有趣些。”
谢知意眉眼弯成月牙,语气带着娇嗔的笑意:“有这乖崽陪着,每日逗他玩闹便够解闷了,哪里用得着什么小把件?陛下不用担心妾身闲得发闷。”
帝妃俩在说话,一个没注意,小莫离被萧浔腰间玉带的莹润光泽吸引,小手一伸便攥住一枚双鱼玉佩,咿呀着往嘴里送。
谢知意赶忙抓住他的手,“儿子,这玉硬得很,可不能咬,仔细硌着你刚冒头的小牙。”
小莫离不往嘴里塞,也不松手,紧紧地攥。
“儿子,松手。”谢知意不敢大力地掰他的小胖手,柔声劝他,“乖崽,这玉佩是你父皇的,不可以这样哟。”
萧浔笑着玉佩取下,“让他拿着玩,看着点,别让他往嘴塞。”
“陛下就这么宠着他吧。”谢知意嗔怪地道。
萧浔取下鎏金镂空香囊,递给谢知意,“爱妃莫恼,这送给爱妃玩。”
谢知意先是一怔,随即接过香囊,“收了陛下的鎏金香囊,妾身回赠陛下一个玉香囊吧。”
说罢便转身去内室,不多时就拿出一个碧玉透雕灵芝四蝠捧寿纹花囊。
那玉色浓润如凝脂,通体无杂色,透雕的纹样疏密有致,灵芝卷叶舒展自然,四蝠振翅环绕,线条流畅无滞,瞧着素雅又不失精巧。
谢知意走到萧浔面前,指尖拈着花囊上的墨色丝绦,替他系在玉带一侧,眉眼带笑地道:“那日翻出来这块小玉料,觉得甚好,便画了图,让玉匠雕成的,里面填了晒干的兰草与白梅,气味清淡,想来陛下会喜欢。”
萧浔垂眸看着腰间新系上的碧玉花囊,“爱妃心意,朕怎会不喜欢?”
长春宫里,帝妃陪着小莫离,满室皆是温软笑语,而启元宫内,吟芳小心翼翼的告诉余少云,“陛下自午时初刻进长春宫后,直到现在还没出来。”
余少云在桌几上重重一拍,眼中是翻涌的躁怒,“好个不知廉耻的狐媚子!仗着几分姿色便无法无天,如今正值孝期,竟也敢这般魅惑君主,把陛下死死缠在长春宫,连朝政大事都抛诸脑后!这般妖媚惑主的做派,眼里还有半分宫规礼法吗?”
吟芳语气满是附和与愤懑:“娘娘说得极是!淑妃娘娘这般行径,实在有失宫妃体统!孝期之内不思静养,反倒借着四殿下的由头魅惑陛下,整日黏着君上不放,把后宫的规矩、皇家的体面全抛在脑后。她眼里哪里还有您这中宫主子,哪里还有半分敬畏之心?仗着陛下宠爱,便愈发肆无忌惮,真当这六宫是她长春宫说了算了!”
“本宫身为六宫之主,监管宫闱、匡正礼仪是本份。如今淑妃留君上久驻长春宫,于礼不合,也耽搁朝政。本宫要亲自去一趟,一来是请陛下回宫处理要务,二来也是提点淑妃几句,莫要因私废公,忘了宫妃的本分。更要让她知晓,这后宫尊卑有序、礼法森严,纵使有陛下一时偏爱,也断不能越矩妄为,坏了皇家的规矩体统!”余少云猛地站起身,凤冠上的珠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备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