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仔细查,床底、箱笼、被褥夹层都别放过!”谷雨话音刚落,四个嬷嬷立刻上前,动作利落却不喧哗。
“不可以,你们不能这么做!”纹喜冲过去,想要阻拦。
但一个人怎么可能拦得住四个人,很快,一个嬷嬷从纹喜床榻内侧的被褥夹层里,摸出一个用红布裹着的小布偶。
布偶做工粗糙,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细针,而布偶胸口缝着一张黄纸,上面用墨字清清楚楚写着“霜降”二字。
“找到了!”嬷嬷将布偶递到谷雨和霜降面前。
霜降一眼瞥见“霜降”二字,瞳孔骤缩,压制住的怒气瞬间翻涌上来,她一把抢过布偶,“说!我与你素无过节,你为何要弄这阴毒东西咒我?”
纹喜见东西被搜出来了,知道辩无可辩,也不再发抖躲闪,反倒抬起头怒视着霜降,“无过节?你害死了我娘,这笔血仇我记了好几年!”
“我害死你娘?”霜降猛地怔住,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满是错愕地皱起眉,往前迈了半步,“你疯了不成?在你进长春宫前,我都不曾认识你,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娘?”
“就是你害死我娘!要不是你,我娘不会掉下去,就不会死。”纹喜哭喊道。
霜降茫然,谷雨见状,皱眉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娘不会掉下去?你娘掉哪里去了?”
经过谷雨连续的追问后,总算搞清楚,霜降是怎么“害死”她母亲的了。
霜降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当年地动那般凶险,我不顾安危去救你娘,你不但不感激我,还觉得我害死了她?”
纹喜却像听不进半个字,趴在地上嘶吼:“就是你没用!若你能再用点力,我娘就不会死!”
谷雨站在一旁,脸色冷得彻底。
她看得明白,这纹喜执念已深,是非不分,留在长春宫迟早是个祸患,万一牵连到娘娘就糟了。
“够了。”谷雨打断纹喜的抱怨,“当年之事,分明是天灾,霜降已尽了力。你却不分青红皂白,怀怨多年,还行扎小人这阴毒勾当,按宫规应重罚。”
说着,示意嬷嬷堵住纹喜的嘴,将人关进偏僻的耳房里,“两位嬷嬷,劳烦二位守在门口,我去禀报娘娘,看如何处置她。”
“姑娘尽管去,这里我们会看守好的。”嬷嬷答道。
谷雨去了起居室,进门见谢知临窗看书,上前行礼道:“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谢知意抬眸看去,见她神色严肃,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娘娘,是宫中一名叫纹喜的小宫女,暗中行扎小人的阴私勾当。”谷雨将事情一一细说分明,“那纹喜执念已深,认定霜降害了她娘,不听任何解释,且心怀怨毒行此诅咒之事,留在宫中恐是隐患。”
谢知意静静听着,待谷雨说完,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宫规森严,最忌这等阴私诅咒之事,既已查明属实,便按宫规处置吧。”
“是娘娘。”谷雨躬身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