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从椅子上滑落,蜷缩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几乎同时,另外几个二狗子也相继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一个个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在极度的痛苦和窒息中,扭曲着、挣扎着,最终归于死寂。他们脸上还残留着吸食鸦片时的迷幻表情,与死亡的狰狞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
这些人,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从他们开始吸食到全部毙命,不到半个时辰。雅间里,只剩下杯盘狼藉和六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小伍子面不改色,他走上前,仔细地检查了每一具尸体,将他们摆放成酒后过度吸食鸦片猝死的自然姿态,又将烟枪、烟土等物摆放妥当,抹去了一切可能留下人为痕迹的细节。
而且小伍子的手法极其熟稔,他用的药方巧妙利用了药物相生相克的原理,毒性发作迅猛,但事后在体内残留的痕迹却会与过量吸食高品质鸦片导致的急性中毒高度吻合。就算是衙门里的仵作验尸,若不深究药材配伍之妙,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些人酒后吸食鸦片过量所致…… 绝不会联想到他杀。这简直就像是给阎王爷递了一张完美无缺的“请帖”。
“走吧。”江河站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只是看了一场无聊的闹剧。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雅间,结了账(用的自然是从二狗子身上摸出来的钱),在伙计谄媚的“客官慢走”声中,从容地走出了醉仙楼。
夜色已然笼罩了安南县城,街道上更加冷清。寒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凉意。
“周哥,接下来去哪?”小伍子低声问道,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次干净利落的行动让他倍感畅快。
江河看了看漆黑的天色,又望了望谢记山货铺的方向,沉声道:“先去谢掌柜那里一趟,让他安心。然后,我们连夜出城。”
他心中清楚,醉仙楼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一旦被发现,县城必定戒严。必须在鬼子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来到谢记山货铺,铺门早已紧闭。江河有节奏地轻轻敲了敲门板。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谢宝昌颤抖的声音:“谁、谁啊?”
“谢叔,是我,江河。”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谢宝昌惊恐的脸露了出来,看到真的是江河和小伍子,才连忙把他们让进去,又迅速关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