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对比唐帝国科举制度时发现:“倭马亚人用墨水统一了从撒马尔罕到科尔多瓦的文书体系,这实际上是在臣民大脑中植入统一的操作系统,比军事征服更深刻地重塑了集体潜意识。”
与此同时,唐帝国则通过科举考试、韵书编纂与诗文取士,将汉语书面语塑造为帝国精英的文化纽带。
尽管唐廷并未像倭马亚那样推行严格的语官政策,但其文化向心力却通过诗文唱和、科举应试与官修史书等形式,实现了对庞大疆域的精神整合。两种模式各有千秋,却共同反映出帝国在文化统一上的战略自觉。
贞德本嗷嗷一嗓子:“有人就问了:‘那咋没干一仗呢?’
嘿嘿,倭马亚东进,被咱安西四镇‘卡脖子’了!
高仙芝、封常清这些老哥,往那儿一站,倭马亚心里也打鼓:‘这唐军,装备咔咔的,陌刀一抡,跟咱弯刀比,那就是菜刀切黄瓜——干脆!’
所以两边都讲究‘战略克制’,没整出大动静。
真正动手的是后面阿拔斯王朝,751年怛罗斯之战,那是下一集的剧情。
倭马亚时期,主打一个‘你瞅啥?瞅你咋地?’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比起贞晓兕的文科思维,夏林煜此刻注意到海上丝路的联动左右:南蛮到波斯湾的贸易网络不容忽视。
“陆地上‘眉来眼去’,海上更热闹!
唐玄宗开元二年,也就是714年,咱们在广州整了个‘市舶司’——这可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海关’,专门管‘外国船’。
倭马亚那边,把波斯湾、印度洋拿捏得死死的,阿拉伯商船一年几千艘,‘呜呜’往广州开,帆片子比咱村头苞米地还密!
广州蕃坊里,‘大食人’一度十万加,走两步就能撞上一个包白头巾的哥们,张嘴就是‘萨拉姆’,倍儿国际化!
这就跟咱现在‘中韩自贸区’似的,货轮咔咔卸货,码头工人累屁了!”
两个人较劲过程中发现了这种文化技术互输:这应该属于文明间的软性渗透。
“最后整点‘高大上’的——文化互怼!
咱们管倭马亚叫‘白衣大食’,他们的玻璃、药材、香料、珠宝,‘稀里哗啦’往长安、扬州、广州倒腾。
反过来,咱们的丝绸、瓷器、纸张、茶叶,‘嗖嗖’往大马士革、西班牙运。倭马亚首都科尔多瓦,整条街都叫‘唐瓷街’,老外排队买‘MadeTang’,老有排面了!
最绝的是造纸术!虽然正式西传是怛罗斯战后(阿拔斯时期),但技术积累、商旅流动、俘虏交流,倭马亚时期就‘铺垫’得差不多了。
说白了,就跟咱现在‘技术外溢’一个理儿,先整点‘小样儿’,后面‘大货’跟上,咔咔就输出!”
贞德本不知道从哪整了块惊堂木,咣当一声放下,又端起大茶缸子“滋溜”一口,但依旧挡不住少年郎君的帅气。
“总结一句话:倭马亚跟大唐,7—8世纪,陆地上在中亚‘脸贴脸’,使节跑来跑去,愣没打大仗;海上在广州—波斯湾‘线连线’,商船密密麻麻,货比人还多!两边一陆一海,‘双子星’似的,把丝绸之路整得‘嘎嘎热乎’,提前整出一场‘早期全球化’!听完没?没听明白,再来找鸿胪寺贞晓兕叔叔,我请你吃酸菜血肠,再给你唠十块钱儿的!”
他做了个东北式拱手动作,“得嘞,下课!回家该喂猪喂猪,该带娃带娃,历史这块,咱下回接着整!”
贞晓兕喜欢这个大她五岁叔叔的解读方式,她心里已经有谱了——
倭马亚王朝与大唐帝国,在七至八世纪的历史舞台上,形成了一种罕见而深刻的“陆海双轨制”文明互动。
陆上,双方在中亚绿洲地带形成战略缓冲区,使节往来频繁却始终未爆发全面战争;
海上,则通过广州—波斯湾航线构建起规模空前的贸易网络,推动商品、宗教与技术的双向流动。
贞晓兕在其跨文明诊断中精辟地划出重点:
“倭马亚王朝的百年兴衰,本质上是一场大型社会认知调试实验。当他们的世袭制程序与伊斯兰初创期的共识性内核产生兼容性冲突时,阿拔斯人只是恰好运行了系统重置命令。而逃往西班牙的王子阿卜杜勒·拉赫曼,不过是在新分区成功恢复了备份文件。”
这段历史不仅见证了两个伟大帝国的平行发展,更预演了后来欧亚大陆的文明交流格局。在丝绸之路的陆海通道上,大唐与倭马亚以各自的方式,共同书写了“早期全球化”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