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杨相如(1 / 2)

贞晓兕:叔父今日要说的杨相如,可是《请罢括户疏》里那个倔县令?

贞德本:(抓把瓜子咔咔嗑)可不咋的!这老哥可是个妙人儿——神龙年间中的进士,从县尉干到县令,走哪儿都跟开了挂似的,吏治清明得跟咱家刚擦的玻璃窗一样透亮。结果开元六年进中央当左拾遗,偏在宇文融搞"括户运动"时,非得当那个出头椽子。

贞晓兕:侄女听说他连上三疏,把新政毛病扒得底儿掉?

贞德本:那家伙竟然敢跟上面叭叭算账——虚报户口等于让老实人背黑锅,不裁冗官就像拿漏勺舀饺子,邻保代赔非得把全村逼成跑路天团!可惜满朝文武都跟着源乾曜、陆坚搁那儿喊"加油干",就他非要当那个扫兴的。

贞晓兕忍俊不禁。

贞德本:流民越抓越多,税收越收越少。皇上嫌他泼冷水,直接把他一竿子支到怀州当别驾。你猜咋的?人家临走前不吵不闹,到任后该干啥干啥——这就叫"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是倔驴到哪儿都撂蹶子"!

贞晓兕:这般心性倒是难得...

贞德本:这就跟咱东北爷们似的,认准的理儿十头牛都拉不回!他奏疏里那些"臣恐岂可",就跟咱瞅见邻居家房子着火似的,急得直跺脚。西洋管这叫"低权力距离"——说白了就是皇上穿龙袍在他眼里跟穿花棉袄没两样!

夕阳把瓜子壳染得金灿灿。

贞晓兕:所以叔父总说,官场既需要陆坚的锦绣文章...

贞德本磕完最后一粒瓜子:也得有杨相如这样的"人间清醒"!兕儿啊,你将来在鸿胪寺见惯了外国使团吹彩虹屁,可得学学这老哥——该捧场时捧场,该掀桌时掀桌,别学那些个墙头草随风倒!

皇甫憬被贬消息传来时,贞晓兕心中警铃大作。可是马上又想到了叔父的话:“做事就跟咱家腌酸菜似的,坛子封得再严实,也得留个气眼——这皇甫憬、杨相如啊,就是盛世大唐最不能少的那道缝!”

她通过观察和旁敲侧击,从一些往来商贾和低阶官吏口中拼凑出信息,判断皇甫憬赴任途中恐有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