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宸随口说说,即便真有心思也要藏在心里。
先不说凤衍从没官员下午当值的例子,即使开了一个先河,照苏云暮金贵的身子,刑部衙门那里首当其冲得换掉上上下下坐过许多人都椅子,换成一张紫檀木的软榻,扶手雕刻龙首凤尾,雕花的地方镶上珠子。
届时不说吃的用的,发下来的俸禄不少,估计连顿苏云暮的饭钱都不够。
凤清宸想想都不知苏云暮是去挣俸禄还是花钱的。
她内心深处感慨:真真尊贵的小公子。
好在人爱慕她的。
得意!!
凤清宸按下激动,“还有呢?方才你来时看见三个岔路口了吧?你如何确定我在左边。”
苏云暮微不可见蹙眉,难不成凤清宸真想叫他担任刑部尚书。
不可能,这个差事他应不了。
苏云暮提醒,“你看你衣摆。”
凤清宸低眸,一处刮蹭她立即看见了。
“看到了?金丝!”
苏云暮打个哈欠,“一些村民舍得用金丝所绣的锦袍?除了你还有谁,至于岔口,我随意猜的。”
“小凤凰好厉害,教教我。”
苏云暮一巴掌拍她胳膊上,“干正事,我困了,要赶回行宫休息。”
一听他困了,凤清宸暂时收起和他闲聊的心思。
“暮暮猜到了?”
“是个墓,具体还要再看。”
“本想着我上去告诉你,你先下来了。我预料这是一个不输蝶骨的大墓。”
“知不知道谁的墓?”
苏云暮对墓葬不了解,无甚兴趣,凤清宸如果知道,省了他一半查找的新手机,直接听凤清宸说便好了。
“略知一二,再多要看证据。”
凤清宸有猜测,眼下差一个实质证据。
“听说当时姬、墨二家出事那年,有个和苏家一样财力雄厚的富商灭了门,一夜直接满门蒸发,包括人。
后来有人猜测富商一家是不是挣得贪心钱太多,导致被杀人灭口,还有人说她们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反正名声不大好听。
富商死后,无人知晓她富可敌国的家财跑哪去了,当时的皇帝派人去查,无劳而返,成了当时的悬案。”
苏云暮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这个墓是富商的?”
“若是不出差错,八九不离十。”
“那你可知晓富商家的财宝如何在偌大的京城消失的?”
凤清宸问而不答,反问他一个问题,“你说京城里的富商是如何撬动京城的世家大族,在生意上和世家大族分一杯羹的?”
“联姻。”
裙带关系。
“不错,富商家里有个貌美的郎君,因为嫁给了京中一个世女做正君,枕边风一多,金银财宝堆砌,人家世女可不为富商家里办事。
城门守卫一向查人严格,但那对于普通人而言,身份尊贵如世女,出城门来去自如,谁会不怕死的去得罪她,凭白叫自己没了小命。”
苏云暮明白了,“富商家里的东西就是那个时候运出去的,有世女的名头在,来回进出几趟马车,谁会大张旗鼓上去搜。”
于是,富商家的家财便是如此搬空的。
凤清宸继续讲,“富商家里虽有钱,皇帝却没想着动富商,一切原因全是富商心里有鬼,认为谁都想抢她的钱,于是,风言风语出来,成了皇帝要夺她家财万贯。”
富商也不想想,皇室即使有时候青黄不接,区区两三千万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别提时不时还有小国上贡,来年富饶之地得天独厚,税收一征,国库便会充盈,哪里看得她的家财。
别说有时处理几个贪官,抄出的家产抵得上她家里。
再富可敌国,终究比不上苏家,国库真没钱了,皇帝可以打欠条找苏家借的,真以为凤衍皇帝昏庸无道,是非不辨,黑白颠倒。
要真那样,不用百姓起义,皇帝自己先玩完了,皇帝废了,有太女,再不济皇女当中总能挑出一个好的,皇女都不行,没关系,一直掌管背后的暗帝上台,接过玉玺执掌天下。
总之,有各种办法换上一个能堪大任的皇帝上台。
除却贪官,不是真的揭不开锅朝苏家借钱,谁盯你那三瓜俩枣。
看着还不够辣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