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糙理不糙。
翟思欣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多少有些危言耸听的意味。
但如今窘况摆在面前,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也只能冒险一试。
况且,倘若他们这次不闯,天知道最早知悉这个秘密的苏扬会不会暗中调查。
“人多力量大,里面就是养了头看门的老虎我也要进去一探究竟。”唐佑宁严肃道。
“怕死的出去,没人拦着你。”黄振中说道。
“万一真触碰了机关,谁能负责?”李振华脸色极为难看。
“负责?”翟思欣脸色古怪,“死亡游戏从来都是生死自负,你指望谁替你买单?”
“你……”
“到底开不开,不开把银币给我,我自己来。”苏扬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
“这种麻烦事怎敢劳烦您?”唐佑宁从翟思欣手上取过银币,来到石门跟前。
他先是蹲下身子将银币放在圆孔凹槽旁各自比对一番,随后陷入沉思。
苏扬见状好奇道:“唐兄这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伙帮你一起解决。”
唐佑宁将两枚银币叠在一起,发现大小和厚度一模一样。
“场上只有两枚银币,这是已经确定的事实,那么左右两个凹槽的位置该放哪一枚?”唐佑宁发问。
“你是说……有顺序讲究?”翟思欣心头一动。
“李大哥的不祥预感绝非空穴来风,伯爵做这一行一定会给自己留后手。”
“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发现这个秘密,或许……”唐佑宁话语戛然而止。
意思已经足够明确。
这里头很可能有机关!
“还是那句话,怕死就让位。”翟思欣说道。
“怕死倒是其次,我主要担心这里面是否会有类似‘自毁程序’的后手。”唐佑宁道出忧虑。
“从年代上看,中世纪出现这种机关可能性不大,顶多是放火自焚的手段。”余梦开口道。
“反正就两枚银币,从顺序上轮顶多两次。”翟思欣语气颇为急切。
“等等!”梁凯琪伸手制止,“伯爵的地牢暗门为什么会跟斯凯特家族牵扯上关系?”
“什么意思?”
“这是伯爵自己的产业,为了保密,他怎会分享给其他人知道?”
“更何况倘若里面牵扯到证据和账本一类的东西,又怎会让斯凯特家族的信物成为开启大门的钥匙?”
此话一出,众人陡然陷入沉默。
的确,这是个十分矛盾的局面。
从身份地位而言,斯凯特只是个保安。
他何德何能与伯爵一同执掌这份秘密?
退一万步说伯爵早已知晓对方的身份,那也无法构成两人合作的依据。
难不成伯爵杀人让他看见了?
苏扬打了个哈欠,“你们要讨论到什么时候,这地方臭死了。”
唐佑宁置若罔闻,开口道:“我手上这枚银币是从戴安娜身上发现的,当时那个盒子大家还记得吧?”
“上面总共有两个凹槽,可其中一枚却不翼而飞。”
“待到顾钧被投出局,证物浮出水面我们才在主人房内找到另一枚。”
“假如贵族信物真是用来开启这扇门的钥匙,那说明戴安娜一定是触及到了她不该接触的东西,继而被杀人灭口。”
“这倒是能说得通,只不过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翟思欣说道。
“我在想……开启这扇门的钥匙会不会是别的东西。”唐佑宁开口道。
“不可能!”梁凯琪声音倏地有些尖锐,“银币的大小与圆孔几乎等大,而且厚度也相差无几,怎么可能是别的东西。”
苏扬见她如此激动,不由眉头上挑。
旋即看了眼身后的牢笼,靠在上面静静地看他们分析。
唐佑宁察觉到苏扬的动作,询问道:“苏兄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我只是觉得梁小姐说得对。”苏扬摆了摆手,继续道:
“在证据极为匮乏的古堡内突兀地出现这么个看似毫无用处和指向性的玩意,其背后一定有所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