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令人牙酸的灼烧声响起,黄僵脖颈处那坚硬的角质层,在赤红篆字的灼烧下,竟然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被轻易蚀穿,冒出阵阵带着焦臭味的黑烟和黄色的油脂!黄僵痛苦地仰天嘶吼,挣扎得更加剧烈,双脚将地面的冻土刨出两个大坑。
“给俺过来吧!” 黑无常狞笑一声,双臂叫力,猛地向后一拉!
那重达数百斤的黄僵,竟被他硬生生拽得离地飞起,然后如同一个巨大的破麻袋般,“轰隆”一声,重重地摔在雪地里,砸出一个深坑!
它四肢疯狂地蹬踏,想要爬起来,但那索魂链上传来的禁锢之力和灼魂之痛,让它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挣脱!
“老谢,这黑厮和那青不拉几的玩意儿归你!这黄疙瘩和旁边那个白脸(指白僵)交给俺了!”
黑无常一边死死拽住锁链,压制住黄僵,一边朝着白无常喊道,同时分神警惕着那一直在外围游弋、散发着极致阴寒之气的白僵。
白无常谢必安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面前的黑僵和青僵身上。
他提着哭丧棒,身影飘忽,如同鬼魅,与两具僵尸战在一处。
哭丧棒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刺骨的阴风和勾魂摄魄的铃音,或格挡,或点刺,或横扫,与黑僵的利爪、青僵的毒指不断碰撞,发出“铛铛”的脆响和“滋滋”的腐蚀声。
他虽然以一敌二,却稳占上风,将那两具凶悍的僵尸逼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他甚至还有余暇,偶尔用那灰白色的眸子扫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看着眼前这地府阴神与五煞阴尸的惊天大战,虽然无常爷明显占据优势,但那五煞阴尸凭借着诡异的怨魂加持和五行煞气的特性,一时之间也难以被迅速拿下。
而栓柱……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不能再等了!指望无常爷在激战中分心救治栓柱,希望太过渺茫!
我猛地转头,对一直紧张地躲在岩石后、吓得面无人色的李狗剩急声喝道:“狗剩!听着!我现在要请仙家帮忙!你待在这里,无论如何,看好栓柱!别让任何东西靠近他!明白吗?!”
李狗剩虽然害怕得浑身发抖,但看到我决绝的眼神,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带着哭腔道:“知……知道了,张师傅!俺……俺就是死,也护住栓柱哥!”
我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左臂的剧痛和越来越沉重的麻木感,迅速扒开已经有些破损的布包。
首先掏出的,是一面二尺见方的文王鼓。
鼓框由老桃木制成,入手沉甸甸的,鼓面蒙着上好的黄牛皮,因为常年使用,油光发亮。
鼓面正中央,用朱砂绘制着一幅精致的太极八卦图,周围环绕着一些古老的符文。
鼓的边缘,均匀地钉着一圈小巧的铜铃,轻轻一晃,便发出清脆的“叮铃”声。鼓柄用红绸紧紧缠绕,已经有些褪色,却更显古朴。
接着,我捡起了掉落在不远处雪地里的那根赶神鞭。
身由九股黑狗血浸泡过的麻绳编织而成,坚韧异常,上面贴着七道各不相同的符纸,此刻这些符纸都显得有些黯淡。
鞭梢系着一个用五彩丝线缠绕的绒球,据说能指引仙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