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王劈川凝目打量着眼前人,眼神一点点沉下来,瞳孔微微收缩,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惊疑:“你这眉眼神态,倒和我一位旧识有七分相似,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薛断云在旁边扫了眼对方的佩剑,笑了一声,直截了当戳破关键:“先别管他是谁,那剑你没认出来?是心剑,归心月嫂嫂的。”
王劈川闻言,心中有了猜测:“你该不会是头儿和心月嫂嫂的孩子吧?”
雷无桀颔首应声:“先父雷梦杀,家慈李心月。”
肖斩江眸中骤然亮起,难掩喜色地低呼:“原来是贤侄。”
话分两头。
“对面是哪位大佬下凡?雷无桀居然直接给人跪了?”
萧瑟指尖捻着一枚玉佩慢悠悠转着,原本舒展的眉峰骤然蹙起,眸底的散漫褪去,添了几分深凝:“这事不对劲,比咱们先前猜的要复杂得多。”
“真没出息,我去会会。”
司空千落性子最是急躁,话音还飘在半空,身形已化作一道残影掠了出去,脚尖轻点船板,稳稳落在对面甲板上。
她一眼瞅见雷无桀单膝跪地的模样,当即柳眉倒竖,火气“噌”地就上来了:“输仗不丢人,认怂才叫窝囊!你这一跪,丢的是我们的脸面!”
雷无桀急得脸都红了,刚张开嘴想解释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司空千落根本没给他插话的空隙,手腕一翻,腰间的银月枪“嗡”的一声,枪尖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刺向王劈川。
王劈川瞳孔微缩,只瞥了一眼那枪的纹路和枪尖的寒光,便瞬间认了出来,手中长枪已顺势递出,枪身震颤,稳稳接下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在雪月城的岁月里,司空千落早已叩开金刚境的门扉,可眼瞧着雷无桀、唐莲竟都悄然踏入自在之境,心底那点焦灼便如野草般疯长。
方才唐莲展露的大自在境威压犹在耳畔,雷无桀更是曾凭着一股悍勇强行跻身逍遥天境。
这份落差,让她这些日子在船上几乎是拼了命地打磨枪术,昼夜不歇。
故而此刻这一枪,裹挟着她连日来的焚心执念与血汗淬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