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清从兜里拿出那张她没有放在家里的纸，上面正是郭雪芸在西南的行踪轨迹，她看后递给程燃。
“你看，发展路……真的这么巧合吗？”
这里是去北新的必经之路，郭雪芸连着来这里，不由得不多想，现在需要明晰的是，杨常和她到底有没有联系！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更严重。”
确实，如果只是经济利益上的问题，江婉清完全可以后杨常开诚布公后割席，可是如果他牵涉到郭雪芸，那就不只是想从她这获利而已了，说不定一撺掇，动杀心，想吞并江氏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江婉清的拳头瞬间硬了，车子还在继续行驶，一直到北新机械厂门口停下，她都没怎么说话。
“到了，下车吧。”
程燃扶着她的手，看到她脸色沉沉，安抚她两句。
“先别想太多，等弄清楚再做决断。”
她不说话，只是点点头，所谓的弄清楚就是个伪命题，事情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和她想的那样，如今过来单只是做最后的确定罢了。
“等等。”
距离厂房门口还有百十来米，江婉清拉住程燃的手，摇摇头。
“先别进去，上次你过来，保安肯定认识你了，难免会提前通报，我们再等等。”
“好。”
他觉得有道理，便和江婉清一起退到路边，不多会儿，两个男工人走过来，她给他使了个眼神。
程燃立马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拆开，走过去。
“两位同志留步。”他给每人递去两根烟，“跟你们打听个事情。”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两个工人虽然疑惑，但还是想听听程燃想问什么。
“说吧，你想打听什么？”
“你们别紧张，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我想找个活儿干，听说你们北新最近签了大单子，是不是赶工需要人手啊？你们看我行不行？要是行的话，应该找谁去登记？”
“哦，你说这个啊。”其中一个男工人放松警惕，点燃烟抽起来，但摇摇头，“那你还真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自己人都没活儿干，哪儿还会招人哦！”
“没活儿干？不是有订单吗？我听其他厂子的人说，所以才找过来的。”
“嗐，那是你不知道。”另一个工人摆摆手，“我们北新和江氏合作，厂长现在几乎都待在那边，用那边的技术、人手，赶做我们的订单，说句难听的话，我们属于后备，兄弟，你要是真想找活儿干，还得去江氏看看呐。”
“是啊，谢谢你的烟，可别怪我们没告诉你哦，江氏才需要人，他们那边现在一个当两个用，正缺人呢。”
说完，两个工人一边抽烟一边离开，程燃退回到江婉清身边。
刚才她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是侧背着身子的，虽然如此，但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她还是听得很清楚。
“杨常竟然干这种缺德事，他比我们想的更阴险，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程燃问她。
江婉清攥了攥手，所托非人了！幸好还不晚，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立即做了决定。
“去我厂里，和他摊牌。”
“你的意思是等他狗急跳墙露出马脚？”
“嗯。”
程燃却握住她的手:“不行，那样太危险了，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不放心你去，要么我替你去。”
如此看来，杨常内心肯定比他们想的还要阴暗，要是就这么过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