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压下内心的惊悚,试图让自己镇定冷静下来,死了几千年的尸体怎么可能活了。
就算是真的‘活’过来,这里面也有说法!
我所能想到的可能,也就只有湘西三邪的放蛊和赶尸了!
如果湘西赶尸真实存在,赶尸匠能引领着尸体自己动起来,那么棺椁里的这具尸体,或许在某种情况下,也能以类似的原理动起来。
一想到这儿,我重新回忆起了来的路上,在阴阳道听到的那声诡异的铃铛声,这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什么关联?
我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刘赖头,想再多问他几句,但又想着他就是一个地痞流子,关于本地赶尸的这些事儿,问了也是白问,就又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哥……要不咱们赶快拿点东西上去吧?”
刘赖头的大表弟这时也凑了过来,恐惧的颤音甚至都带起了哭腔,看上去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极度的煎熬。
刘赖头也在试图强压着内心的恐惧,看着我道:“哥们儿,咱们也别耽误时间纠结这个了,你看看这什么东西值钱,咱先拿贵的!”
与此同时,地面上也传来杨老大压低的喊声:“小守,
因为听过小个子的口述,那个江西人就是因为过于贪心,没有能耐还要来硬的,所以才把命搭在了这儿,杨老大是怕我也会重蹈覆辙。
我收回在椁室寻找的目光,“没事儿,我知道分寸!”
说罢,我又把目光重新放在了棺椁里的陪葬品上,也不再多去琢磨失踪的墓主人尸身,跟刚才听到的铃声到底有没有关联。
虽然没有看见金缕玉衣和玉覆面,心里仍旧好奇,但我也知道,干这行有时候也确实要管好自己的好奇心,凡事要量力而行,不能强求。
并且把棺椁里的这些明器带上去,即便是没有拿到金缕玉衣和玉覆面,也算是一趟大丰收了。
看我点头,刘赖头立刻让他两个表弟拿出提前备好的麻袋,三个人靠近棺椁,开始撸起袖子,把手插进如淤泥般的腐草里,将明器一件件捞出来,也不顾上挑选和清理,摸到什么就是什么,一股脑的往麻袋里装。
在紧张恐惧的氛围下,三人手速飞快,我见状也取下身上的背包。
可就在我们手忙脚乱的扒着腐草,把明器一股脑的往背包里塞的时候,突然一阵极其细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穿透椁室死寂的空气,钻入了我的耳膜。
“叮铃……”
声音很轻,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又似乎近在咫尺,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韵调,跟我们刚才来时走在阴阳道听到的,以及来湘西路上亲眼看到赶尸人手里摇的铃铛声,如出一辙!
至于声音的来源……似乎在头顶,是从椁室穹顶的‘天窗’,从地面上传下来的!
我刚才还在想,赶尸人的铃声和棺椁里墓主人‘失踪’的尸身,这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关联。
此时突然又在椁室里再次听到赶尸铃声,瞬间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极其不祥预感如同冰水浇遍全身,也顾不上去往背包里装明器了,身子在这种刺激下,条件反射的如同惊鸟般,猛地直挺起来,用手电筒扫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