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我们戴着防毒面具,过滤掉了一大半的尸臭,要是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就算是对于异味的忍受能力再怎么强,都不可能靠近得了。
另外让我诧异的是,从尸体身上被一坨坨挤掉下来的蛆虫,并没有爬的满地到处都是,而是在被挤掉之后,直接就蠕动着身体,钻营进了地面厚厚一层腐烂植物
不过我此时并没有多去想这些,靠近黑木棺椁后,把目光全都专注在了棺椁上。
刘赖头和他两个表弟也有意尽可能的把目光避开尸体,将手电光直直的照着黑木棺椁。
在四道手电光柱的同时照射下,距离拉近,黑木棺椁带来的压迫感更强,看的也更加清晰。
这棺椁所用的木质和椁室相同,也都是漆黑如炭,正面看上去造型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个巨大的长方体,几道手电光照上去泛着一种冰冷的光泽,上面还隐约雕刻着蛇形和虫形的抽象纹饰,以及一些扭曲缠绕的线条,最底部有一排小人,身上也都是缠绕着蛇形,手里拿着不同的器皿,器皿里同样有虫形纹饰,像是在做什么法事和祭祀活动。
‘蛊’字的造字本意就非常的简单粗暴,上面一个‘虫’,
所以我看着棺椁上刻的这些有虫形和器皿的图案,脑海里首先联想到的就是,这棺椁上的纹饰内容可能是‘蛊祭’。
我之前曾经听说过,古代有祭天、祭鬼神、而‘蛊祭’大致意思也是类似,通俗的来说,就是举行的一种祭祀活动。
我一边细看,刘赖头在旁边牙齿打颤的低声说道:“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这个大棺材也是全都被脚下的这些腐烂的草盖着,而且还盖的严严实实,是我们几个人一点点扒开的……”
说到这儿,刘赖头突然脚步停了下来。
我眉头微皱,扭头看刘赖头正把手电筒直勾勾的照向棺椁左边的侧面,疯狂的蠕动着喉咙,吞咽着唾沫哆哆嗦嗦道:“就是那儿……上次那三个江西人就是从那儿把棺材破开了一个大口……”
我把一桶黑狗血放下,从腰里抽出破凶刀,一手紧握着手电筒,横着平移,屏息凝神的绕到棺椁左边的另一面。
刚才从正面看,这幅巨大的黑木棺椁极具压迫感,可再从另一面去看,两米多高的棺椁被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十几公分厚的木板在周围散落的到处都是,就如同是一只巨兽被开膛破肚,里面堆放着各种陪葬品,有些如同巨兽被开膛破肚后流淌出来的内脏,散落在棺椁外面。
尽管上个月三个江西人和刘赖头已经来洗劫了一次,但棺内剩下的陪葬品数量仍旧还有不少,在偌大棺椁空间内堆积了有将近半米的高度,大多都是以各种造型古拙的青铜器为主,还有一些珠宝配饰和骨头制品,以及镶嵌着各种石头珠宝的木器。
但是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虽然陪葬品数量很多,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极具冲击力的视觉,倒也不是我见过的类似场面太多,而是这些陪葬品全都混掺在腐草里,如同是在淤泥里泡着,几乎完全遮盖了这些陪葬品应有的光彩。
这不知道是什么的草药,在这椁室里简直无处不在,甚至就连棺椁里也都被塞满。
然而下一秒,让我诧异的还不仅于此。
当我把手电光移向棺椁的正中央,瞬间惊讶的瞳孔放大。
小个子和刘赖头都曾口径一致的说过,棺椁里有一具身裹玉衣、脸戴玉覆面的墓主人尸身,一刀捅下去还会像活人那般流血,就躺在陪葬品的正中央。
可是我放大瞳孔看到的……却是一个人体轮廓的坑,根本就没有什么身裹玉衣、脸戴玉覆面的墓主人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