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太后像一个炸毛的公鸡,发髻都散乱了,手上衣服上也粘上了墨渍,恶狠狠的看着他,猝不及防的朝着他脸上啐了一口。
“呸,你跟你父皇一样,又蠢又坏又没用。”
沈悟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毕竟自己从小到大也没得到过什么父爱,甚至他都不记得父皇的样子。
他随手擦了一把脸:“接着说,今天让你说个够。”
“你既然杀了张家全家,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掉?为什么对我封锁消息?”
沈悟面无表情:“母后若是想死,大可以自己找个房梁,或者,永宁宫的宫墙和立柱也足够坚硬,再不济,您宫中黄金首饰总是有的吧!”
张太后咬牙切齿:“你”
沈悟握住她手腕的手突然发力,张太后整个人趴倒在了御案上。
沈悟低头附在她耳边咬牙问道:“死之前还请您如实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儿子,是父皇的,还是张怀旦那个逆贼的?”
张太后的脸紧贴在御案上,听到这个问题,瞬间停止了挣扎。
“母后怎么不说话了?”
沉默许久后,张太后缓缓开口:“你是畜生的儿子,老畜生生的小畜生。”
听了这话,他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抡了出去,随后靠坐在身后的龙椅上。
这个答案让他确定了他就是父皇的儿子,也解开了这么多年心里的疑惑和恐惧。
狼狈倒地的张太后随即却发出了一连串的冷笑:“哈哈哈哈你说如果我向世人宣布你是个野种,天下人会如何看你?”
沈悟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绕过御案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来看着她:“没人会信你的话,你已经疯了。”
张太后抬起头,用怨毒的眼神狠瞪着他:“过河拆桥的小人,连自己母舅一族都不放过,你不得好死。”
“投生到你这样品行的母亲腹中,我的确没打算有什么好死,我现在没空跟你纠缠,也不想过多的解释,念在你十月怀胎生下了我,我才不杀你,但也请你适可而止,不要再跑到大庭广众之下像个疯妇一样闹,若有下次,我不会轻饶你。”
“呵呵,我说你怎么不杀了我,原是不想背上弑母的罪名,说得也是,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了,是天下人的表率,你也怕史官在史书上记下一笔‘宁德元年,沈悟,弑其母’对吗?”
沈悟站起身:“母后你回去吧,朕会传太医替你看病。”
“来人!”
听到旨意,付简忙推开了门迈着极快的小碎步走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的旨意,太后身体抱恙,即日起,在永宁宫休养凤体,没有召见不得外出一步,先将她送回去,随后再请太医给她诊脉开药。”
“是,皇上。”付简忙朝着外面招手,几个内侍蜂拥而入,上到御案前就要将张太后扶起来。
张太后猛地一甩手,随机抡倒两名内侍,失去理智的人力气格外大,再加上她皇帝生母的身份,也没有人敢太过强硬的去拉扯她。
这一甩,几个内侍停下了手脚愣在了一旁惶惶的看向沈悟。
沈悟却毫不心软道:“太后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似有疯魔之症,将她拖回永宁宫去。”
得了旨意,他们才敢上前用力,太监也是男人变的,张太后力气再大,也挣扎不过一群太监,猛踢着双腿被抬出了锦和苑。
整个过程中她一直用力抬着头紧盯着沈悟,嘴里大喊着:“连你母后的母族都敢杀,我不会轻易饶过你的,我一定要让你背上弑母的罪名,让你臭名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