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楚博源出了府。
管事连忙去见了贺新承,“老爷,表公子他又出府了,是否还要遣人......”
管事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难掩惶恐。
上次跟表公子的人直接不明不白就死了,而今老爷若还要派人跟着,他是真的不知道选谁好。
这么危险的事,选谁都是在坑人。
而他也没大义到可以自己上。
愁啊。
贺新承沉默良久。
对于楚博源这个外甥,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有时候,他看着外甥,总是不自觉想到了楚广,这个曾经的妹夫在世的时候,也如同迷雾一般,让他猜不透看不清。
便是阿爹,也曾这么评价过。
贺新承犹豫再三,终是道,“随他去吧。”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他这个当舅舅的,明里暗里都点过了,人家不听,能有什么办法?
牛不喝水,强按着也不是个事。
且,志松说撞见博源在问人牙子买宅子的事......
他管不住的。
“不必跟着,以后表公子的事,你们不要多管,他想见什么人,想去哪,包括他的那个小厮砚随,都不用管,除非他带着人进贺府,其他的不必多提!”
“是,小的明白了。”
管事的如释重负。
而楚博源出了贺府,直奔城北的一处民宅。
今日,对方邀他来此,想来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楚博源怒气冲冲进了门。
他面色不晒,成二面色同样也不好看,但还是挤出一抹笑道,“恭喜探花郎。”
楚博源冷哼,“你们之前找我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以为,状元之位是板上钉钉,谁知......呵呵,是我高估了你们。”
成二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嘴上却仍旧哄着,“楚公子,你就说今次科考是不是这题吧?”
“是又如何?”
楚博源这几日也想通了关键,他似乎被人耍了。
太想要状元之位,影响了他的判断。
“你们说的考题......只要是朝中重臣,如何不知晓往南修永和江是朝廷最棘手的问题,陛下拖了那么久,说明他心中也犹豫不定,早就在等着良策,你们不过也是赌......”
成二眸光一闪。
不愧是近些年大盛最优秀的青年才俊之一,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成二正想抛出预想好的说辞,就听见楚博源问道,“你们对我说的那一些话,也不会只与我一个人说了,想来此番殿试的贡士里,有不少都喝过你的茶。”
成二露出笑容。
好吧,主子说的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他服了。
颔首,“对,你猜的没错。”
楚博源冷笑,“何须猜,只要看看今次殿试二甲三甲的名字,我连哪几个与你们交往甚密都能找出来。”
有些分明是三甲之才,却到了二甲,怎么不可疑?
当然,比起这个,他更恶心成二他们广撒网的法子。
本以为,自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岂料自己并不是,这一点,让他更加恼怒。
成二眨眨眼,“楚公子,莫要如此生气,你虽然不是状元,但我家主人对你仍旧重视爱惜,你的授官......主人说了,一定会暗中出手,你且耐心些。”
楚博源不吃他这一套,“我好歹是探花,自是会被分到翰林院去,何须你们再出手?当我是二甲三甲那些废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