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办案。
他在拿命填黑洞。
庞天工看着满广场垂头丧气的省厅警察，笑了笑：“都忙去吧，忙完赶紧睡。”
“这种警察，一百年出不了一个。”
“你们能和他一起干一回，这辈子，值了。”
说完，他转身往办公楼走。
报告得连夜写。
全省各市的调度，还得他亲自协调。
这“机械先驱”，早就是云省的陈年烂疮。
刮了又长，灭了又起。
像蟑螂，踩不死，烧不烂。
多少次，庞天工怀疑自己没本事。
可今天——
他心里有底了。
这次，这病根，能根除了。
因为严旭杰来了。
……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
五十个刑部警察，眼圈发青，头发凌乱，可脊背挺得笔直，列队上车。
装甲车悄无声息，碾碎晨雾，直奔曲城。
车里，严旭杰低头看着手里那份资料。
指尖划过一个个名字，一条条线索。
他没说话。
可眼里的寒，冷得像刀锋淬了冰。
嘴上轻声嘟囔了一句：“等我到了……”
“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云省这地儿，一年到头雨跟不要钱似的。
尤其是五月到十月，天天下，下得人心里发毛。
“下雨好啊！”
“下雨好收账！”
“大雨一泼，满地湿漉漉。”
“雨一停，啥脏事儿都冲没影儿了。”
严旭杰缩在剑齿虎车里，手里的笔在名单上最后一行“x”一划——成了。
跟春城一个样。
一天，就一天。
曲城那帮神棍，全被他带人端了个干净。
“杰哥！杰哥！”
“扫完了！”
“曲城这边，干掉六百九十八个邪教分子！”
“当场毙了三百七十六个！”
“抓活的三百二十二！”
“副教主土护法顽抗到底，被就地解决。”
“正教主金宁猛，活捉！”
“其他骨干二十五人，全拿下！”
“搜出赃款两个亿五千万，赃物两千二百件，估价一亿出头。”
“缴获邪教内部资料一百二十三份。”
“完毕！”
对讲机那头汇报完，严旭杰没搭腔，点上一根烟，慢悠悠回了句：“收队。”
“二车收到！”
“三车收到！”
“四车收到！”
“五车收到！”
“……”
半小时后，车队慢悠悠开进曲城公安局。
车门一开，董凯复这老局长立马迎上来，眼神复杂得跟打了十场麻将似的。
早上那会儿，严旭杰带着专案组一到，两人连暗号都省了。
“捕鱼达人，严旭杰。”
“张组长，接头密码。”
“老董，我想吃鱼了。”
“咳咳，张组长风尘仆仆，先歇……”
“不用，活儿要紧。”
暗号刚对完，人直接带着上百号兄弟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