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钟的时候,萧寂和乔隐年一起,将摆在店门外的春联鞭炮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烟花收进店里,关了门。
年前这些天,夜里总是下雪,白天又总是晴天,出了太阳,雪就要化一部分。
萧寂除了看书,收钱之外,就是闲来无事就站起来将地上的泥和灰尘擦一遍。
现在关了店门,萧寂又重新洗了拖把,将店里的地,又拖了两遍,之后便去了后院的休息室。
后院有一扇后门可以出去,乔隐年跟着萧寂走到后院,刚想进休息室看看萧寂在里面干什么,便看见一只小猫咪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干燥的地面上,对着不远处的乔隐年喵了一声。
乔隐年上前,弯腰将萧寂抱了起来,又进屋,将遗落在休息室小床上的衣服整理好,装进袋子里。
天色一暗,雪就开始下。
北方的春节前后冷的人骨头都疼,乔隐年拉开自己棉衣的拉链,将萧寂揣进怀里,又将拉链拉严实,只露出一颗顶在自己下巴上的猫头,这才开了后门,往家里走去。
萧寂贴在乔隐年脖颈上,猫耳向后背着,闭上眼,咕噜噜响着。
乔隐年觉得自己心都快化了,回家路上脚步飞快。
到家一开门,却发现萍姐今天也回来了,意外道:“今天怎么又这么早?”
萍姐看了眼乔隐年:
“明天除夕了,我买了点东西,麻将馆关门两天,这些年一直没好好陪你们过过年,明天我亲自下厨。”
说完,又看着乔隐年拉开棉衣拉链,小心翼翼将怀里的猫放在地上,蹙眉道:
“我以为猫又跑出去了,合着你去店里给它带走了?”
乔隐年将外衣挂起来:“不用怕他跑丢,他要是不在家,就是出门散步了,或者在店里,晚上会来找我的,他自己认家。”
萧寂身上的毛在乔隐年怀里蹭得乱七八糟,站在原地抖了抖,跳上茶几,去喝乔隐年杯子里的水。
乔隐年挂完了衣服,便也走到茶几边,端起自己的茶缸,吨吨吨地灌了几大口,看得萍姐眼皮子直抽抽: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猫喝完你就喝,你就不怕万一这猫崽子在外面闲逛吃了两只耗子怎么办?”
乔隐年放下杯子,又心疼地将猫抱起来搂在怀里:
“您在说什么呢?就是您去抓老鼠吃,猫都不会去抓老鼠吃的。”
萍姐嘿了一声:“我看你现在养猫养魔怔了,对猫比对你老娘还上心!”
乔隐年听萍姐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家庭伦理电视剧里的场景。
一瞬间觉得萧寂仿佛是自己从外面捡回来的小白花媳妇儿,萍姐就像是因为儿子对媳妇儿太好,总有些不满意的老婆婆。
他轻咳一声:“别瞎说,您可真有意思,跟猫较什么劲。”
他说完,为了绕过这个话题,连忙主动抛出话题:
“你怎么今年想起来关麻将馆,在家过年了?”
说起这个,萍姐毫无预兆的,就红了眼眶,看了眼彩桃关着门的房间,面上带笑,小声跟乔隐年说:
“妹妹,今天叫我妈妈了,说想吃烧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