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只普通的猫来说,它们或许永远不会明白,它们或许在很多时候,都成为了自家“奴仆”至关重要的精神寄托。
至少对于现在的乔隐年来说,萧寂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可以安静地倾听乔隐年时不时的碎碎念,并给予一定反馈。
他不会劝导,但他的存在本身,对于乔隐年来说,就是安慰。
他会不声不响的陪伴,会目送乔隐年出门,迎接他回家。
乔隐年会在萧寂身上花大量心思,去研究如何将一只猫养得健康且长寿。
而眼看着萧寂的毛发一天天油光水滑起来,掂量着萧寂的体重日渐上涨,这些微小的细节,对于乔隐年来说,都是莫大的成就。
萧寂躺在床上许久没动。
好半天才翻了个身爬起来,走到乔隐年枕边趴了下来。
这个年头,不兴住酒店,一般亲朋好友来探望,都是住家里。
柳月玲今晚下的火车,乔隐年去接她的时候,一直说安排她去酒店住。
但柳月玲都拒绝了。
一方面,她早先也是这镇上的人,听过不少关于这镇上小宾馆的传说,心里膈应,真不愿意住。
另一方面,乔隐年的情况她心里有数,彩桃看病是一大笔开销。
乔隐年已经出了她来回的路费,她也不想乔隐年再破费。
最后一方面,她也有点自已的小私心。
能不花酒店的钱,乔隐年自然也不愿意花。
他只怕招待不周惹了柳月玲不高兴,人家下次不愿意来给彩桃看病。
眼下柳月玲自已愿意,他也乐得省钱。
但现在,他也没法去洗漱。
他得先等着柳月玲用完洗手间,才敢去。
于是乔隐年便从抽屉里拿出了剩下的半塑料袋猫毛,开始当着萧寂的面,戳起来。
萧寂看着乔隐年认真的模样,想了想,又从床上下来,跳上乔隐年的大腿,束手束脚地转了两圈,爬下来,闭上了眼。
乔隐年低头看了看萧寂,心里觉得踏实,坐在那儿一戳就过了凌晨。
夜里抱着萧寂睡觉的时候,他觉得自已似乎又做了个梦。
梦里,他怀里的猫,变成了人。
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枕在他手臂上,一手环着他的腰,脸颊就埋在他锁骨处。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乔隐年颈间,身上带着乔隐年熟悉的洗发水清香。
继上一次的梦之后,乔隐年眼下接受良好。
满脑子就一件事,这是他的猫。
变成什么,都是他的猫。
于是他的手,便在男人光滑的后背上游走起来。
滑腻冰凉的触感和毛绒绒的猫身子完全不同。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乔隐年总觉得,自已上次那个梦有问题。
他觉得萧寂如果真的变成人了,那应该就是现在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