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自已去收拾地上那一摊饭菜。
彩桃盯着盒饭没动。
萧寂重新跳回桌子上,蹲坐在彩桃面前,彩桃才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装着饭菜的,是一次性的白色泡沫饭盒,彩桃挑着菜里的肉,放在饭盒盖上。
挑完,便抬头看着萧寂。
萧寂低头,吃了饭盒盖上的肉,彩桃这才也低下头去,开始吃饭盒里的菜。
乔隐年收拾完烂摊子,回来就看见一人一猫头对着头,在同一个饭盒里吃饭。
他走到窗边,靠在墙壁上,看着彩桃。
萧寂吃了几口,偏头看向乔隐年,剔透的眸子里映着乔隐年的倒影。
乔隐年觉得,这猫似乎是想跟自已说些什么。
可惜自已无从领会。
他伸手捏了捏萧寂的尾巴尖,问他:
“你今天,是为了保护桃子,才会伤人,对吗?”
萧寂甩了甩尾巴,伸爪子去拍乔隐年的手。
没有锋利的指甲,只有软绵绵的肉垫。
似乎是在告诉乔隐年。
你看我对你露出过利爪吗?
今晚的事,乔隐年有点想不通。
回家的路上,依旧是一手领着彩桃,一手提着装着卤肉的塑料袋,肩膀上驮着猫。
他一路都没说话,进了门,就看见萍姐靠在沙发上抽着烟。
乔隐年松开彩桃的手,将卤肉放在桌上。
萧寂顺着乔隐年的肩头跳到电视柜上,蹲坐下来。
“失恋了?”
乔隐年问萍姐。
萍姐如今四十出头,身段婀娜,虽没化妆,但也能看得出是个美人。
她淡淡开口,嗓音里带着几分沙哑:
“少打听,看笑话看到你老娘我头上来了?”
乔隐年撇撇嘴:“我是想说,桃子下周得去一趟医院,你要失恋了,有空你就多陪陪她。”
萍姐闻言,瞥了乔隐年一眼:
“你妹妹,你老推给我干什么?你陪她去就行了,我有别的事。”
乔隐年便不再多说,只淡淡道:
“女人家在外面别老喝那么多酒大半夜回来,不安全。”
萍姐摆摆手:“知道了,啰嗦。”
这些年萍姐一直这样,乔隐年也习惯了,该说的得说,做不做,那是萍姐自已的事。
当天晚上,彩桃睡觉的时候,是萧寂站在床头柜上守着的。
看着彩桃睡着,他才跳了下来,推开乔隐年的房门,跳上了乔隐年的床。
乔隐年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见萧寂上了床,也没赶他,伸手将猫搂进怀里,轻声道:
“你能听懂人话,对吗?”
萧寂窝进乔隐年的臂弯,用屁股对着乔隐年的脸,伸出舌头,舔了舔乔隐年的手腕。
带着倒刺的温热触感让乔隐年手腕发痒。
他捏捏萧寂的小猫脸,然后漫不经心地挠着萧寂的下巴,轻声道:
“大哥,你说,人生,就应该只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