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要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是个拿权力压人的主,现在怎么...怎么?
这滋味,原来以前被他整的人,是这种感觉?
真不好受啊,可是,现在想这个有屁用!
世上哪来后悔药,王堰知道,这次他连裤衩子都栽掉了。
他挣扎着昂起头,看向郑毅:“领导,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全招!我戴罪立功!”
鼻涕混着眼泪流进嘴里,他也顾不上了,
“谁给我送过钱,谁帮我平过事,省里哪位领导给我递的话!我全都!一字不!”
“求求您,求您跟项越,把我家里人放了吧!我两个儿子还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郑毅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堰,眉头皱了一下,面露难色。
他冲记录员挥了挥手,让人先给王堰做口供,转身走出审讯室。
回到办公室,郑毅坐在椅子里,用力搓了搓脸,又摁了几下太阳穴。
妈的,现在叫什么事。
项越那子,真是个煞星,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江城的案子是大案,王堰的每一个字,包括“项越绑了我家人”,都会白纸黑字记下来,入卷宗。
真按程序,把绑架的线索移交江城本地公安?
扯淡!郑毅在审讯室里的话是吓王堰的。
他能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
其实从个人情感上来讲,王家三番五次要置项越于死地,连人家弟弟都差点烧成炭。
项越反过来弄他家人,算是讲规矩了,郑毅甚至觉得项越的做法有点解气。
可是,他现在代表的是专案组,是国家的脸面!
王堰当众喊出来了,他就没法装聋作哑。
更麻烦的是,项越不是一般人。
他是江城案最大的苦主,弟弟还在ICU躺着,背后还有刘成济那尊大佛。
案子眼看要收尾了,现在要想的是怎么给项越一个交代?怎么安抚他和他背后那位的情绪?
这时候跑去跟项越:“哎,那谁,你把王堰家里人放了吧,咱们要依法办事。”
呵,郑毅不难想到,自己真的要是舔着大脸去,得被项越拿话蹶死。
王堰个王八蛋,怎么到处给人出难题呢,妈的!
看来,这次不割肉是不行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割不割肉,是割多大一块肉,尺度怎么把握。
遇事不决问领导,是领导没示意清楚!
想到这,他拿起手机,拨通专线,经过两次转接,电话接到京里。
郑毅恭敬地把所有情况,案件的进展,以及项越控制王家家属的事情汇报了一遍。
电话那头安静地听着,等郑毅完,老人倒是笑了起来,
“呵呵,老刘家这个外甥,倒是个会折腾的主。”
这句评价,让郑毅心里一突,这...是褒是贬?
“领导,那项越那边...怎么处理比较妥当?”
“让他把人放了,就是我得意思!”
“打打杀杀,终究是道,上不了台面,你告诉他,国家不会让功臣流血又流泪。”
“这次他和他弟弟,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是大功,该补偿的,只会多,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