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浩舔了舔嘴唇。
他知道该怎么，昨晚想了一夜。
“社长，我来是想跟您汇报一件事。”
郑泰植还是没看他，目光在远处的松树上。
“。”
“朴社长……”金成浩斟酌着措辞，“这几年，在我那边收数，有些……有些过分了。”
郑泰植的手指在咖啡杯上轻轻敲了一下。
金成浩继续：“我每个月都按时交钱，一分不少。但朴社长……他总是找各种理由加钱。上个月市场不好，加了两成。这个月过节，又加了一成。”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郑泰植的反应。
郑泰植面无表情。
“还有……”金成浩压低声音，“朴社长收了钱，给您报的数，和我交的数，不一样。”
这句话出来，郑泰植的手指停了一下。
金成浩心里一紧，知道戳中了。
他继续：“我也是听别人的，不知道真假。但朴社长这几年，买了两套房，换了三辆车……他的钱，应该没有这么多。”
郑泰植终于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很淡，但金成浩感觉到了，他在听了。
“我在这一带混了这么多年，”金成浩，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委屈，“一直本本分分，从来没给社长添过麻烦。但朴社长他……昨天晚上在KTV，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酒倒在我头上。”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虽然已经洗过了，但那种屈辱感还在。
“我一把年纪的人了，当着那么多弟的面……”
他没完，叹了口气。
郑泰植放下咖啡杯，往椅背上靠了靠。
“完了？”
“还有一件事。”金成浩深吸一口气，进入正题，“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想一起做点进出口贸易。他有钱，有渠道，我有地盘，有人。”
郑泰植的眼睛眯了一下。
“如果这个生意做起来……”金成浩看着他，“我每个月给您的钱，可以翻五倍。”
五倍。
这两个字出来，院子里安静了一瞬间。
郑泰植第一次认真看金成浩。
他打量着这个站在太阳底下满头大汗的中年人，目光里多了一点兴趣。
“五倍？”
“五倍。”金成浩点头，“只要朴社长以后不来找我麻烦，让我安安心心做生意，我保证每个月这个数。”
他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根手指。
郑泰植没话。
他又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目光在远处。
金成浩站在那里，心跳得很快，但脸上的表情努力保持平静。
一分钟……
两分钟……
“什么生意？”郑泰植问。
“进出口。”金成浩，“具体的还在谈。”
郑泰植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
这是规矩。
他不问，金成浩不。
他只管收钱，不管钱从哪来。
“朴万奎呢？”郑泰植突然问。
金成浩愣了一下。
“在我那儿。”
郑泰植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来。
“行。”
就一个字。
金成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后朴万奎那边，我会打招呼。”郑泰植，语气还是淡淡的，“你的钱，按时交。”
“是，是。”金成浩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郑泰植已经转身往屋里走了。